老男人一听小媳妇儿说话的调子不对,就发觉到她什么意思了。他没反应,继续在煤火台儿前忙活。
小冤种看看他爹,心想着‘可真没眼色’,去高低柜里拿了晒被子时候用的大粗绳,直接去了院儿里。
现在家里就晾晒尿布、尿垫最多,弟弟的物品都必须保证绝对的干净卫生。有很多邻居喜欢在外面晒衣服啥的,小冤种可不去。
找了铁锤,翻出来俩大铆钉,小冤种在院子里又扯了个晾衣绳。
屋里头,温鱼用手戳戳小家伙的脸,“看看你,多有福气,有爷奶爸妈还有哥哥疼,都在围着你转。”
洛松兰笑得合不拢嘴,“不围着他转围着谁转?可不就可着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
栾惟京在案板切菜,出声提醒小媳妇儿,“妈听不出来你的意思,她更适合直来直去。”
上回在那院儿吃涮锅,她说用公筷那件事,就干的很不错。
栾家人就喜欢有啥直接说出来,你憋几天再告诉我,我反而会多心,觉得你背地里琢磨。
“咋?”
小老太这才意识到,小媳妇儿是话里有话。
趁着小冤种没进来,温鱼赶紧抱着婆婆的胳膊,“咱都在意着小朋友,不由就把大朋友给冷落了。虽然咱没那个意思,架不住日积月累的差别对待。”
很多事儿都是一点一滴的小事堆积起来的,洛松兰把进门之后的行为想了一遍,对大孙似乎是有些过分了,“鱼鱼,你别管了,妈记住了,回头就跟你爸还有三军他们说。”
村子里就没有谁家不偏心的,她也就是家里老大立起来了,没那么多摩擦,才比旁人家看上去和睦。
大道理她不懂,小娇娇儿媳妇的话是没错的,不能叫好大孙觉得家里人有了弟弟就不疼他了,“你想的周到,我大意了。”
温鱼可太喜欢这个婆母了,都想搂着她腻歪一会儿,“妈,您不觉得我嘴笨就行。”
洛松兰笑睨了她一眼,“啥嘴笨不嘴笨的,我又没文化,简简单单说出来比啥都强。”
后娘咋了?比多少亲妈都明事理。
小冤种弄好了院儿里的绳子,把铁锤放回去,拿着小后妈手里的小被子和小褥子去晾晒。
婆母和温鱼相视一笑,交代温鱼,“也不能啥都叫他干,省得他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