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要下地,栾惟京见她神情不对,就问,“看见啥了?”
小冤种这会儿,气呼呼插着手,“我现在能去看看了吧?”
温鱼这才后知后觉到,小冤种和她所看到的,是同样的画面。
蒋五星同样个子不高,没看见,不过栾纵添有进步,至少没冲动自己跑过去。
按理说,温鱼真不是啥菩萨心肠,她也考虑到了,过来交公粮的人太多太多,如果要帮,那是帮不过来的。
再说了,人家肯定有人家的规则。
温鱼是这样考虑的,“再看看。”
不多会儿,罗吃水找了过来,“京哥,还是那样。”
温鱼不理解啥叫‘还是那样’,小冤种直接脱口问出,“啥样?”
栾惟京先问小媳妇儿,“刚才看见啥了,突然不高兴?”
温鱼就说,“也没看见老人家身边有帮手,一个人扛起那么大的麻袋,又走了。”
“你看见了?”栾惟京问栾纵添,小冤种当即指了个方向,“爷爷走到那里啦!”
“行,那你们过去看看。”
小冤种头回得到他爸的支持办事儿,劲头儿十足!罗吃水还有蒋五星同行,温鱼瞧见了,也想去。
栾惟京还得去拖拉机那边说一下,“五星,带着她。”
把人交给走在最后的蒋五星,栾惟京又嘱咐了一句‘看好了’,见小媳妇儿喊了栾纵添,几个人走到一起后,他才回拖拉机跟前。
“真是给他们脸了,年年都仗势欺人。”
听罢栾惟京的话,祝译先出声。对所有人来说,收粮点验质员手里那个家伙,就是‘扎心钎’,就是‘老虎牙’,还有他手里的‘阎王筛’。
看似一个半米多的细长铁圆锥,实际上中间是空心的,那铁家伙插在麻袋随意哪个地方,里面的小麦粒就会跟着出来,躺在空心的凹槽里。质检员把铁家伙抽出来后,让粮食顺着铁钎流到提前准备的小圆筛子里,先用筛子来检查是否含有杂质,再看麦粒的成色,最后用牙嚼嚼,判断有没有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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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冤种带着他水叔和小后妈找到满头白发的大爷,二话不说先把麻袋扛……扛……差一点扛不起来,还是罗吃水接手,把麻袋扛到了自己肩膀上。
“大爷,你这是往哪搬?”
收粮点可没啥多管闲事的好人,老头儿都害怕他们是抢粮食的,腿都在打颤,“好心人,我就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