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伯父伯娘。”
鬼使神差的,温鱼脱口而出。
许影芬微愣了下,随之起身,背着温鱼红眼睛去了。
她何尝不想闺女有个手足兄弟姊妹,可是那个时候她忙工作,顾不上,后来夫妻俩又分开被下放劳动,一眨眼,就到了现在。
皇甫老师最是知道发妻,对着温鱼笑说:“别介意,她这几年总觉得亏欠了淑珍。”
见了温鱼,他们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知礼行孝,举手投足大大方方,“我们就淑珍一个孩子,往后你带着家里人多来走动。”
皇甫淑珍在厨房里小心翼翼洗草莓的时候,许影芬已经快速恢复过来,坐到了温鱼对面的沙发上。
“说她脑子有问题,她又没任何毛病,就是想法和别人特别不一样。我们就想着,只要她不妨碍别人,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怎么都行。”
温鱼,“……”
这个伯娘,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许影芬,“你们相处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什么可隐瞒的,是啥就是啥。”
这话温鱼都不知道该咋接。
好在许影芬说起来,没打算叫温鱼回应,“本来我想给她换个更好的工作,可她偏不听,非要留在糖果厂。”
糖果厂好呀!
温鱼话没说出口,许影芬又一板一眼道:“文化大革命期间,后勤教育和科研工作也遭受了重大挫折,调整后全军二十九个后勤院校仅剩下七所。我的工作不起眼,却很有意义,我想让她学后勤,她又不愿意。”
温鱼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到这里的,但是很敬重眼前的许部长。
许影芬还在继续,“国家各方面人才缺失严重,别的地方我也不懂,只能在我熟悉的领域带一带她,可她就是不感兴趣,也不是太适合。
在工作岗位上她不会去跟人说这个,枕边人太了解,许影芬又需要倾诉。难得逮住温鱼,许部长一时没能控制住,“那时候总后勤部后勤科学研究所被撤销,不少幸存的教学科研单位被动处于大多瘫痪半瘫痪状态。”
温鱼哑口无言,礼貌配合。
许部长眼底有岁月的沉淀,“七六年后,才开始逐步调整恢复新建后勤院校。”
温鱼表示,接不了话,一点都接不了。
好在许影芬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她不需要互动。
“七八年一月份,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后勤系的基础上,重新组建了后勤学校,直属中央军委……”
皇甫淑珍端着草莓出来,许影芬才结束这个话题。
“温鱼,你家孩子要是有这方面的意愿,随时来找我,我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