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么说,小老太赶紧找补,“添临临那会儿倒是也高兴,但是跟这个不一样,他就觉着……”
想了下,洛松兰拍着小娇娇儿媳妇的手低低道:“有事儿干了,对乡亲们有用!”
温鱼以前可能不会太理解,可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虽然没有下过地,但是知道庄稼对农民的重要性,以及他们对庄稼地不一样的情感,“那敢情好,指不定啥时候咱队换队长,我爸还能去当当呢!”
造福全队!
小老太摆手,“他就不是那个料子,一辈子只知道苦干。”
小队长不是多大的官儿,可要办的事儿也不少,人情世故啥的,他就捋不明白。
有人需要用到家里的潜水泵,小老太就很知足了。都是关系不错的街坊老伙计,拿不出钱的,带点东西过来意思意思就成了!
对栾家来说不算啥,对他们来说,可是顶要紧的事。
但是也有人轴,心想着没钱,又拿不出啥栾家稀罕的东西,也舍不下那个脸去占人家便宜,那就还自己干。
明明一身的病痛,还非要下地。
村儿里可不是谁家都跟温鱼和洛松兰一样,女人不用下地。
女人可也是干活儿的好手!找婆家讲优点,地里勤快的绝对占第一个!
钱毛蛋他媳妇就是当年有名儿的勤快媳妇!她婆婆走哪里都有面子。
但是现在吧,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仍旧要下地。对外她整天乐呵呵的,其实所有的苦,只能往自己心里咽。
下半身瘫痪的儿子嫌自己累赘,早年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
很多人都说死了。
剩下俩儿子和闺女,一个没放过,全是哑巴。
当年不知道是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儿还是毛蛋媳妇无家可去,被亲姑姑给收养了,他们俩是表兄妹。
旧事难寻,终归是不容易。
撕玉黍皮的时候,毛蛋媳妇儿还喊‘老闰文’,朝洛松兰说酸话呢。
街里街坊的,眼瞅着附近几家都要浇地浇完了,就是不见钱毛蛋上门,栾闰文就找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