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村长他媳妇儿早就在家里翘首以盼了,手里拿着装好的小提篮,瞧见他俩赶紧往外迎。
小冤种嘴上应着珍珠的话,老远就准备掉头走,扯着嗓子跟珍珠妈喊了声,“娘,我走啦!礼拜一再来!”
‘大娘’换成单字一个‘娘’,显得亲。
村长媳妇儿在后头喊:“回来回来,添添,给你奶捎点东西!”
小冤种一听有任务,又折了回来,“捎啥?”
村长媳妇儿往外追了老远,“小提篮别急着往这送,等你下礼拜再来喊珍珠去学了带过来。是我自己腌的菜,叫你奶尝尝。”
东西不多贵重,是一份心意。
矫情话他们就不说了,史村长总说往后八成会有变故,孩子们往外走走看看,指不定咋样。
就拿当年下乡的知青们来说,每一个阶段仿佛都是命运的转折点。
可村长媳妇儿就觉得,不论往后五星和她闺女走到啥地步,每周有个栾纵添一起上下学,他们两口子就安心了许多。
冲这点,她也想表示表示。
别看珍珠和五星还有栾纵添是同学,史村长两口子老来得女,他们年龄不小了。
与其去找温鱼那个大忙人招人嫌,还不如和洛松兰拉近关系,她们更说得来。
小冤种拿上小提篮回家,才到村子那条路上,就在半道儿瞧见了他弟弟。
“临临?!你自己来的?”
伸手把小家伙抱起来,小冤种逮住弟弟碰了碰头,“真厉害!都认路了!会来接哥啦!”
栾粮临小犟种踢腾着腿要下地,手里还抓着五毛钱呢。
小冤种光顾着高兴了,没在意弟弟的抗争。
街里头,年纪一大把的小老头跑着追出来,远远看见大孙子,才松了口气。
后头还跟着几个人。
到了跟前,栾闰文去抓栾粮临,要去打屁股,“扭头工夫,你咋就敢自己乱跑?啊?”
有人跟栾闰文说话,叫去家里看看新做的竹笼。天冷,晾晒衣裳不容易干,尤其家里有尿裤子小孩儿的,特别不方便。
有了竹笼,到时候把衣裳、鞋袜往上头一搁,罩在火上头,睡觉放上,睡醒就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