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开一个圆,侍女扶着祝朝云站起来,她跛着一只脚,目光朝不远处的天棚望去。
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那边却没派出来个人瞧瞧。
“小姐,方才就是她对马动了手脚,才害得您摔下马来。”有个小侍女喊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将目光锁定在草场中的一个女子身上。
那名女子现在正站在元英县主摔倒的马匹旁边。
慕念白被人无端污蔑,却仍旧坚持查看完红豆的四肢,仔细捏了捏,确定没有骨折,才站起身行礼,“见过元英县主。”
祝朝云并不理会她,倒是她旁边的侍女接了话,“你是哪家的奴才?为何要对我们小姐下毒手?”
慕念白感觉自己火气“蹭”的一下就升上来了:我要是奴才,你又高贵到哪里去呢?
但她与对方身份悬殊,只得忍气吞声,她当然不能把清允也拉进坑里,“我是哪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元英县主坠马纯属意外,我也并没有动过手脚。”
刚才那么重重一摔,若是寻常人骑在马背上,只怕要摔断肋骨,可这位祝小姐,却只是崴了脚。
清允方才说她是文武双全的人才,慕念白盯着元英县主那只脚,心道:只怕她连脚受伤都是装的吧。
“放肆!”还是那个侍女出的声。
祝朝云正嫌事情没法儿闹大呢,就来了个火上浇油的人,她冷着声音道:“你连自己是哪家的人都说不清楚了么?”
慕念白见清允赶了过来,赶紧朝她摇头使眼色,示意她别出声。
“我确实没有对马动什么手脚,元英县主派人仔细查看便知,您意外坠马受伤,还是先找医官查看要紧。”
对方不接坨,远处天棚依旧没有动静,祝朝云心中生出一丝不耐烦,“本县主不是在问你有没有对马动手脚,本县主问的是:你是哪家的人?”
虽然不知道她故意坠马的原因是什么,但她这样咬牙切齿,显然是动了怒。
慕念白心知自己难逃一劫,对方再问下去,只怕清允就会站出身来,多搭进去一个她不值得。
这么想着,她径直跪下去请罪,“惹得县主大人生气,是我的不是,只是我此番闯了祸,不想牵连他人,县主大人若是有气,尽管罚我。”
祝朝云见她一口一个“县主大人”,却不答她的问题,看似尊敬,实则挑衅。
她盯着她被太阳晒红的脸颊,高高扬起手。
只是这一巴掌并没能扇下去,半中途被一只臂膀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