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话说得胸有成竹,可莫凡却还是一头雾水,长公主都对慕姑娘有所怀疑了,还会让人上她那儿买胭脂么。
长公主所居的德沛殿通了地龙,比宫里还早半个月供上了暖。
那俩姑娘走后,丫鬟们开窗通风,又重新熏过一回熏香,殿内气味才算恢复如初。
冬日殿内少通风,但凡有一丁点儿异味都会很突兀。
方才那俩姑娘满头大汗地待了两刻钟,自然是需要重新归置一番。
等一切归置妥当,长公主才有闲情坐在炕椅上说话。
“知善,你怎么看?”
“奴婢觉得,这位慕姑娘,是个知好歹懂进退的人。”她拿着个小锤子替长公主细细捶肩,窸窣的声音间或融进了她的音调里,“奴婢瞧着,小公爷也不像是对这姑娘有什么特殊。”
长公主瞪她一眼,“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你可知前几日,他以‘用词不恭’的罪名弹劾了吏部的一个官员?”
知善收了手,“奴婢不知。”
“那员外郎家的公子得罪了这位慕姑娘,你家小公爷是在替人家出气呐。”
“这……”知善不知该如何替小公爷开脱了。
“不过今日他愿意在我面前装作和人家并不认识,足可见这姑娘家在他心中并无份量,那我便睁只眼闭只眼。”
知善适时递过一盏茶,“长公主英明。”
府中的下人要是办事有分寸,她都要打赏两吊钱呢,至于这姑娘,就当是她施舍点儿善意吧。
这么想着,长公主倒也自我开解了,“既然尧哥儿都替了一嘴,你还是让王顺家的,上她那铺子里买几盒胭脂罢。”
“是。”
慕念白回家之后,立即脱下一身汗衣,泡了个澡。
房间内放着两个大浴桶,她和月桐一人一个。
身子一沾着热水,便觉得浑身活络起来,只剩下留在浴桶外的脑袋还麻木着。
她干脆把脑袋也埋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