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若不如此,肌肤极容易皲裂。
燕小公爷那只笔虽说贵重,但材料都是现成的,熬好了胶把笔头固定在笔斗内,只等着胶水干透就行。
而送给晏小殿下这一只,却是费了老大劲。
以前看老师傅做毛笔,慕念白以为很容易,临到自己动手实践,才发现事情不简单。
还好于手艺一事上,她比较有天赋,耗费好几日的时间到底是把笔做成了。
吩咐月桐把青玉毛笔送去燕府,她自己则叫了车去栖迟。
胤月朝的新年从腊月二十,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七。
所以走亲访友结束之后,大家还有大把的时间在家中闲坐。
新春时节,京里有逛不完的街,还有各式各样的酒局、宴会,生活也绝不会烦闷。
也就只有栖迟同往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门口新换的桃符,其他丁点儿变化都没有。
慕念白心道:也不知是不是这宅子的主人太过古板无趣,好歹换两个喜庆的灯笼挂起来啊。
她如今是这府中常客,所以连通传都不必,管事直接将人带了进去。
结果就在宅子里碰上他主仆二人迎面走来,像是有事要出门。
见她来了,小殿下又临时改了道。
“今日怎么想着到我这儿来了?”
“来拜年呐。”她得意洋洋从袖中掏出个长条盒,“送您的新年贺礼。”
晏之初打开盒子,见里头是支斑竹毛笔,“亲手做的?”
“您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啦?”她的神气得意立即熄了一半,只当是自己头一次做,手艺差劲被人一眼看穿。
晏之初不动声色扫过她衣袖半遮的手,对景策耳语几句,方带她往书房去。
黄花梨雕云头纹平头案上,整齐摆放着他日常看的几本书,房内还隐约残留些檀香气。
他伸手将笔架上的一排笔收进笔筒里,独独将她送的那一支挂上去。
修长指节扫过一排笔时,她没出息地想:这手真好看,一看就是会弹琴的手。
谁知他忽然转过身,打了她措手不及一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