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她稳了稳身形,听着身侧之人问了句:“你没事吧?”
她抱拳朝身侧望去,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是你?”
燕煦尧挽唇笑了笑,那笑却只是浮在面皮上,“是我,大约叫你失望了。”
“你怎么在这儿?”她想起方才的情形,又赶忙问:“那个人呢?”
她是在问暗卫的情况。
燕煦尧没有回答她,只是道:“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她站着不动,依然在等他的回答。
“那人必死无疑,他连手中的兵器都丢给你,显然也没有活着的打算。”燕煦尧手上带着劲,几乎是拖着她往前走,“先离开这儿。”
初冬的凉意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些,于是只能暂且把担忧抛诸脑后,随他去了。
二人到了一处宅院,看样式宅子才新置办不久,因为院中栽着从扶桑运来樱花树,树并不算高大。
京城的富贵人家,多爱种松柏、梧桐、翠竹和柿子等,如此方显气质与品位。
眼前这宅子,温婉细腻多过庄重,像是给女子备的闺房。
慕念白并不好奇这宅子的用处,狡兔三窟,连沈淮瑾那样的人都单独置办了宅子,更别说燕小公爷这样的人。
甫一回府,莫凡便领着医官前来诊治。
医官经验老道,略微搭脉就下了诊断:“只是皮外伤,用上好的金疮药连敷数日便可痊愈,若不想留疤,伤口结痂后还需配合涂抹玉肤膏。”
伤疤算不得什么,她只期盼着那人说的援军能尽早赶到,让他不至于为了救自己而丧命。
“不过一个暗卫而已,不值得你这样伤感。”燕煦尧似乎看穿了她,出口安慰道。
念在他方才救了自己的命,慕念白不想与之争辩,只是默默看着医官为她包扎。
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疼得人心底直抽抽,但她依旧咬紧牙关,似乎是跟自己较着劲,不肯在燕小公爷面前露软。
慕念白还记得上一次和他碰面,他那样笃定地说晏小殿下护不住她。
不知道这回的结局,是不是印证了他曾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