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淮瑾跟脑袋缺了两根弦似的,只听进去了她最后的那句话,于是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科考,不叫你失望。”
慕念白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只以病体仍需休养将人给送走了。
临走前,那小子还不知死活劝她:“你与之初哥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可千万别太伤心,要多往前看,天塌了还有我沈淮瑾替你顶着。”
他要真是她亲弟弟,她必定一脚就踢他屁股上去了,可惜他不是,所以她只能无奈地揉着脑袋,劝自己别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待沈二公子走了,月桐伺候小姐用了药,忍不住私下对晚芳念叨:“小殿下如今成了楚王,就忘记当初与我们姑娘的约定,可见这世上多的是负心汉,从前有个邵志勇,现在有个……”
到底是顾忌天家威严,她没把晏之初咒骂出口。
“嘘——”晚芳朝房间指了指,示意她小点声。
慕念白隔窗听着,心中除了有些遗憾,并没觉得有什么不甘。
其实早在最开始,宋清允就同她说过——“晏小殿下这样的人,最终是要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来做夫人。”
纵使他曾对自己表明过心意,也曾对自己有过诸多许诺,可眼下的事实是:元英县主已经成了钦定的太子妃。
便是个傻子都知道,当今皇上唯有一子,便是曾经的奉国将军如今的楚王——晏之初。
他被封太子,只是早晚的事。
即便他还未被封为太子,却已经迫不及待应允了元英县主太子妃之位,这样的心意,不可谓不叫人动容。
或许现在满京城都在为这出郎才女貌的亲事叫好。
她拿被子蒙住眼睛,仍旧抵挡不住那股酸涩之感,她不伤心,只是有些生气:为何这样的事不是他亲口来说,大不了好聚好散嘛,她也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
自己的相好即将另娶他人,这样的消息从旁人口中得知,当真叫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