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就不吃了，别哭。”他以为女孩是不想吃橘子。

但贺希听着他的话，眼泪没忍住又滑落下来，正巧砸到男人食指上，很烫。

她一哭，厉御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以前怕贺希的眼泪，现在更怕，偏偏女孩就是不说话，急得他额头都布上了汗水。

“贺希？”

“我..我没有....爸爸妈妈...吗？”女孩语气有些着急，像是急于求证什么。

可是这个问题，把厉御憬给难住了，他半天都没有反应，脑海里一个劲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她，突然女孩的哭泣声就响了起来，她好像知道答案了。

压抑中带着哀伤，每一声都刺进了男人心里，心脏直接碎成一片一片。

“不哭，好不好？”

贺希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一滴一滴的泪痕在白色的布料上呈现，像一朵朵小花般，开得人心伤。

厉御憬慌了，他想上前抱住她，可是因为女孩对自己无意识的抗拒，让他无论如何都迈不开那一步路。

男人只能口头上安慰，心里面哀求。

“那你...是谁？”

“跟我...是什么关...关系？”贺希轻吐着气息小声询问。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吗？对于厉御憬来说，也不是，因为对于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是啊，他是谁？

爱人？他不配。

男人在心里自嘲着，以前的他，一遍又一遍地贬低女孩，说她这不配那不配，眼下，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女孩面前？只不过他太坏了，怎么也不会轻易离开而已。

厉御憬突然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声音落寞：“哥哥。”

“哦。”

本以为贺希还会在具体问下去，直到他再也回答不上来，为什么回答不上来，因为哥哥这个身份，也有些牵强。

可是女孩轻轻点了点头，就这样坦然接受了。

她的悲伤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病房门被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急匆匆地一阵脚步声，厉御憬闻声缓缓背过身去，抬手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这间，这间。”

顾予妍人未到声音先到，女人大步迈了进来后便直逼病床，顾禹城紧随其后地迈步进门，比起顾予妍地急切，男人相对淡定了许多。

见来人如此大的动静，厉御憬下意识伸手拦了下：“贺希她....”

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别吓到她。

话都没说完，独属于女孩的娇哑嗓音突然传了过来，语气比刚刚只有自己时鲜活了许多。

“妍妍。”

顾予妍先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紧接着，女孩挑衅一般朝着厉御憬仰仰头，眉头微挑：“麻烦让让，厉爷。”

厉御憬有些震惊地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女孩，贺希同样也在看他，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伸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