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晟专心读书,于秋闱高中,次年参加春闱得中二甲第五名,殿试后皇帝钦点为探花郎。”杭舒章的声音缓缓,不带任何感情,好似高中探花不过是稀松平常一般。
“这莫晟倒是好运道。”有书生羡慕了一句。
旁边有人道:“闻兄这是着相了,这不过是话本而已。”
那姓闻的书生举着折扇自敲一下脑门,懊恼道:“是极,多谢林兄指点。”
林姓书生不再说话,聆听台上的声音,“琼林宴上皇帝想赐婚与莫晟,莫晟言明家中已有糟糠之妻,惹得皇帝龙颜不悦,派官之时莫晟被外放为县令,分配到山高林密,瘴气浓郁,蛇虫横行的岭南。莫晟心疼已有身孕的妻子,留下妻子在原籍,独自一人赴任。
莫晟朝中无人,被扔到山高水远的岭南,县令一做就是十年,期间除了托人带银钱回去,片刻离不得任上。这一日,有官差押送犯官家眷前去琼州,途径莫晟管辖境内,前来递交公文。
不曾想,莫晟偶然间一瞥,却见犯官家眷中有一妇人腰间的荷袋,上头绣的是挺拔翠绿的青竹,尽管已经褪色得不像样,莫晟仍旧一眼认出,那是明枝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随父迁任之前自己装了珍珠银钗送还给明枝。
莫晟心头颤动,明枝不是嫁到徐家吗?怎的会出现在犯官家眷的队伍里?莫晟上前找人打探,那衙差回复道,‘确实是徐家家眷。’莫晟忍下心头震撼,想上前相认又觉不妥。”
楼上一声娇喝,“呸,胆小鬼。”
“姑娘怎能这般说呢,莫晟好歹是一县之尊,怎可与犯妇相认?”闻姓书生反驳了一句。
“好了,闻兄,安心听故事。”林姓书生拉扯了一下闻姓书生。
杭舒章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莫晟踌躇间,押送队伍已启程,渐行渐远。莫晟因做官与妻儿分隔十年,与明枝相遇却因官身不敢相认,顿觉这官当得没滋没味,起了请辞的心思。”
台下闻书生小声骂了一句,“这莫晟好生糊涂。”
林书生只摇扇品茗不答话。
“莫晟请辞之事很快落下,莫晟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赶路回家,足足走了月余才回到红枫镇,踏着夕阳到了家门口,近乡情怯,到了家门却反而不敢敲门,莫晟想着这十余年不在家,也不知妻儿是否安好?
有一小少年从外头回来,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老伯,上前询问,‘老伯,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