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吧,听杭先生说。”
杭舒章听着这些粗言鄙语,一概不接,待得众人停下话头后才翻开书页。
“书接上回,话说徐三见得元妈妈被自己唬住,端的一副小人嘴脸,心中厌恶不已,强忍着心中不适,在元妈妈脸颊侧香了一下,坏笑着说:‘怎的今日没有姑娘得闲,元妈妈亲自来陪我么?’
元妈妈四十来岁,早已人老珠黄,来楼子里的客人谁也不正眼瞧她一眼,现下被一个年轻后生这样撩拨,心中情欲大动。
心中暗自计较,只怕这徐三拿不出银钱来结账这才对自己这般好颜色。
若是以此拿捏他与自己春风一度,纵然往后收不回帐,自己也不亏。”
“噗。”堂下众人听得杭舒章这话,齐齐一口茶水喷出老远。
有人说道:“这徐三在风月场玩那么久?这回要被老鸨玩了?”
“这,杭先生还真是成亲了,话本写的都大胆了许多。”
“徐三有没有被这元妈妈拿捏?”
“瞧着这个架势,自是要被戏耍了。”
“刺激啊,终日玩鹰反被鹰啄眼。”
杭舒章惊堂木一敲,声音下去了,“元妈妈笑得更殷勤了,说道:‘三少既是如此想,也无不可,今日元妈妈陪你饮酒如何?’
徐三不耐对着元妈妈的一张老脸,心想,我须得赶紧回去,要不然死鬼老爹两脚一蹬,两个哥哥把控银钱,以后就只能玩这样的老货了。
徐三瞧着元妈妈眼里的欲火,嫌恶的撒手,退开几步。
‘今日先免了,我爹只怕就剩一口气了,我怎好再饮酒作乐?小园,来与三少更衣。’
元妈妈被撩拨得不上不下,这下被徐三一盆冷水浇得透透的,心知被徐三戏耍了,可人家抬出爹来,自己也不好阻人尽孝。
‘既是如此,老身我也不好阻拦三少回去尽孝,只是三少在我楼里住了五日,这点姑娘的钱,房钱,酒菜钱一共花销了三百二十四两八钱,劳烦三少把帐清了再出门吧。’
徐三听得这话,心头一跳,怎的就如此之多?自己身上半个铜板也无,掩下心头慌乱,装作毫不在意的说:‘拿笔来,三少与你签字,上徐家要帐去。’
元妈妈冷哼一声,‘三少莫不是醉迷糊了,徐二少已派人来知会过了,不再允你挂账。’
徐三明知故问,‘是么?我那好二哥做得此事我怎不知?待我回去问他一问。’
元妈妈心知此人出得楼去,只怕往后要钱就难了,当下抛开方才那一心的欲念,冷哼道:‘结清了帐,老身自当送三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