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舒章见到苏韵香从小屏风后转出来,想到方才与桑姐姐说的话都被听了去,心头有些不自在。
自己竟然没有留意到小屏风后有人。
再听得苏韵香的这句调笑之言,心下更是窘迫。
“不用,不用,我去打水。”杭舒章接过苏韵香手里的木盆,端着残水匆匆出门。
秦桑和苏韵香对视一眼,均乐得哈哈大笑。
絮娘还是如此怕羞,如此不经逗。
秦桑说道:“你可要好好的待我的絮娘。”
苏韵香眉头一挑,“我若不应,该当如何?”
秦桑落寞的说:“自是不会如何。”
苏韵香笑着说:“与秦家表姐说笑罢了,絮娘是我夫君,我自当好好待她。”
秦桑认真的看向苏韵香:“弟妹的意思是说,倘若有一天你拿到放妻书,你会走得干净利索?”
“我也不知会不会。”苏韵香摇头,低声说道。
秦桑郑重说道:“姨父归来,絮娘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若是,若是......”
“若是什么?”苏韵香接了话头后才想起来,絮娘日子不好过,多半是因为自己。
是自己累得她处于这般境地,不论絮娘今后以男子身份还是以女娘身份过日子,只怕那位“父亲”都不会待见絮娘。
尤其在这有望起复的关键时刻,若是政敌拿自己来做筏子参絮娘的父亲,只怕一个修家不齐,门风败坏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秦桑看到苏韵香低头沉思,知道眼前的人是个聪明的女娘。
不管眼前的这个弟妹如何择选,絮娘,只怕要被送去庵里了。
苏韵香一想到,自己可能要提前离开杭舒章,心头说不上什么感觉。
可只有自己离开絮娘,絮娘才有一丝被原谅的机会。
杭舒章端着水回来的时候,感觉了沉默的氛围。
明明方才两个人还一起调笑自己,怎么这会就变得这般安静?
两个人说了什么?
看样子也不像是发生过口角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