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杭致清才回来。
脚步勉强还算稳固。
面颊上一点绯色,瞧着喝了不少。
杭母端了热茶过来,心疼的说:“怎的喝了这般多?”
杭舒章打了热水过来,拧着帕子给杭致清擦脸擦手。
“大哥不必这般,若要回京都,此地的关系也用不上。”
杭致清接过帕子擦了一把脸,而后才端着热茶喝了一口。
还是在家自在。
“我无事,何大人劝得勤,总拒也不好。”
杭致清放下杯子,看向杭母,“明日收拾一下行李,后日便可出发了。”
杭舒章有心说自己不去京都,可哪有父亲回来,作为儿女不去拜见的道理?
杭母点头,“也好,明日我去请温家嫂子帮忙看护门院。”
杭舒章心头乱糟糟的,嘱咐杭致清好好休息后回到自己的屋子。
苏韵香端坐在书案前,不知在写什么。
杭舒章凑近一看。
是在写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
杭舒章叹息一声。
苏韵香被吓着一般回神。
慌乱的把手中毛笔置于笔架,双手把桌上的纸张迅速拿起揉搓成团。
“絮娘怎么回来了?”
杭舒章丝毫没有偷窥被抓的窘迫,淡淡说道:“这也是我的屋子。”
苏韵香掩下慌乱,试探着问:“絮娘没有瞧到什么不该瞧的吧?”
杭舒章走到床边坐下,“韵香心有所属了么?”
“此前有。”
“现下呢?”
“没有。”
“哦,那韵香把手中笔墨与我一观。”
苏韵香心头一恼,“这是韵香的私事。”
“韵香所悦,必是真君子吧?”
苏韵香淡然说道:“心悦就心悦了,管他是不是什么真君子假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