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被南宫明姝几句糖衣炮弹夸得飘飘然,表明晚上就给她把药制出来。
待人都走后,正厅里只剩下了南宫明姝主仆几人,她踱步到已经睡着的北堂静身边,俯身望着她眼睑下的青色,轻声道:
“损伤身体,那可得好好把控药量了。”
…
把北堂静带回去的前几日,南宫明姝都没有对她做什么,甚至好吃好喝供着她,只是不让她乱跑而已。
直到第三日,萧二来报说北堂静神态精神已恢复如常,她才命人将其带来了萧一现下所住的院子。
萧一身体里的毒素在程老每日的施针和用药下暂时被压制住,虽然可以勉强下地走动走动,但终究是被毒素浸坏了身子,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从侧面看比女子之身的南宫明姝还要单薄。
此时他被萧四扶着坐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头顶是绿意葱葱的榆树,遮住了灼热的阳光。
南宫明姝坐在他对面的圆桌后,帮他剥了一盘莲子递了过去。
萧一在感受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便放任了自己,接受主子对他的一切照顾。
私心也罢,听命也罢,有这一程陪伴,总归是死也无憾了。
在院子里温情脉脉时,北堂静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小院的平静:
“南宫明书!我是北羌的公主!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是被萧二绑着手推搡进来的,迷迷瞪瞪过了几日的她,在清醒的那一刻恨透了所有人,满腔的恨意都能把天捅个窟窿,可她却连房间都踏不出一步。
她怕了,比糊涂时更怕,怕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此时得以见到南宫明姝,她的锋芒跋扈带着明显的色厉内荏,眼神看向南宫明姝时一片复杂。
有想杀了她的恨和冲动,也有自知杀不了她的无奈和绝望。
南宫明姝拿着帕子细细擦了擦指尖,嗤笑一声道:“北羌都一分为二了,你算哪边的公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