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守规矩一次,东陵晟都能会和她之前与自己相处时的自在舒心比较,越比较越心烦,沉沉说道:
“你非要与我这么生疏吗?”
南宫明姝貌似听不出他话音里的不耐,微颔首恭敬道:“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好一个君臣有别,看皇姐还能这么清楚皇家礼节,想来身体没什么大碍,过两日是母后寿宴,一应准备就由皇姐来操持吧。”
东陵晟说罢甩袖离开,偌大的院子又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暗处的浪潮似乎越发逼近了些。
“姐姐…”
李媛担忧地唤了声,想说她还有身孕,却又在看见院子里的其他几人后闭了嘴。
南宫明姝将手不经意地搭在身前,拇指轻轻摩挲着小腹,“无妨,一场宴会而已。”
一场宴会而已…
要是时间回到三日前,南宫明姝一定不会这样说。
她眼中简简单单的一场宴会,却险些让她把命搭上。
九月十八,太后寿宴,朝臣女眷尽数来贺。
连久不问事的太上皇也出来闪了个面。
自从退位后,东陵武憔悴苍老了许多,与容貌昳丽的太后阮初棠站在一起,竟是形同父女。
宴会进行到一半,东陵武撑不住提前走了。
没了两代帝王共处的尴尬场面,宴会气氛活跃了许多,世家女眷为了后宫那个空悬的凤位,绞尽了脑汁献才艺。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说是听闻荣盛公主琴艺超群,今日趁着太后寿宴,不知可否有幸听上一曲。
议论奉承声不绝于耳,说的人多了就成了一种不可不为的逼迫。
南宫明姝在一众或真诚或起哄的注视下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对着上位的太后福身道:
“若太后娘娘不嫌弃,那明姝就献丑一曲。”
阮初棠一身华贵冠服掩不住将门虎女的飒爽英姿,她轻点头允道:“既然诸位都想一饱耳福,那你就随便弹一曲吧。”
“是。”
说罢,阮初棠吩咐宫人下去拿琴,兰嫔娇声在一旁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