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一转,看向宴锦若,宴锦若脸色雪白,眼帘无声垂落下去,“奶奶,我才不是我妈最爱的人。”
她挤出一抹笑,嘴唇苍白干枯,“你知道的,她恨我。”
宴老夫人看见这孩子愈发心疼,将她搂进怀里,“锦若,试试吧,只要能救你妈妈。”
就随便吧……
宴锦若现在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打死她也不信她母亲会最爱她,她明明那么恨她,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她的存在。
那样的话,她母亲就还是能恢复成那清纯高贵的白玫瑰。
林璐口中念念有词,与此同时,迅速地割破了宴锦若的手指,一滴血珠渗出,滴落在地上。
宴老夫人直掉眼泪,她觉得这孩子好难,先是身体受伤,如果蛊虫没反应,只怕心灵也要受些伤。
越有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东西从宴芙身体里钻出来,廖淑好奇地问,“那她这是不爱锦若的意思?”
她不由得对宴芙嗤之以鼻,作为一个母亲,居然不爱自己的女儿,甚至都不及她疼锦若。
但她似乎忘了,她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诸多挑剔,一点看不出爱。
宴锦若面色苍白,无言。
“不一定。你这血太少了……”林璐正要动手,宴锦若一把抢过匕首,在宴老夫人和廖淑的惊呼声中,鲜血洒了一地。
林璐不是很懂宴家的曲曲绕绕,看看宴初,又看看这血:这孩子怎么回事?
宴锦若坐在那,仿佛一个琉璃娃娃,安静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蛊虫仍然毫无反应。
倒是宴芙,呆呆地盯着她,已经过了许久,冒出一句,“孩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宴锦若听到这个称呼,笑了,以前母亲也不会关心她,清醒时短暂的欢愉便是给她念念绘本,眼里是毫无感情的,只剩责任。
而现在,她这么关切地看着自己,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陌生的小孩吧。
看,她连一个陌生小孩都不如。
“锦若,你怎么又把地板弄脏了?”
听着这声音,恍恍惚惚,宴锦若像回到了小时候,她骂自己以后,还是教她,大人一块大抹布,小孩一块小抹布。
两人静默无声地擦地。
擦完以后,她渴求地看着宴芙,“妈妈,我做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