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气恼道:“你耳朵塞驴毛了不成,方才那施员外说得明白,他夫人不守妇道,与马夫勾搭成奸,这事若是发生在朝天寨,是要被点天灯的。”
谷雨道:“那也不成,你我是顺天府官差,人命关天,岂有弃之不顾的道理,跟我走。”头也不回地追着去了。
“他娘的!”大脑袋气急败坏地追上他的脚步。那边厢雷爷领着人风风火火走进后院,耳房之中急匆匆走出两名丫鬟,她二人本就睡不踏实,街面上又响作一团,两人战战兢兢,正在不知所措之时,施员外鬼鬼祟祟走进了院子,身影投射在窗棂纸上,恰被两人觑见,只以为家中也进了贼。两人慌里慌张地披上衣裳,正要去正房示警,哪知推开门却见院子中几名高大的汉子气势汹汹而来。
一名丫鬟吓得“啊”一声叫了出来,杀手一个箭步窜到近前,挥手便是一刀,那丫鬟向后栽倒,躺在血泊之中,另一名丫鬟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颤声乞求:“别…别杀我...”
施员外狠狠地看着她:“那贱人与姘头厮混,你帮着掩护,合起伙来骗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丫鬟认出了施员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员…员外,我知错了。”
“去你妈的!”施员外怒不可遏,飞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那丫鬟惨叫一声,摔了个仰面朝天,施员外道:“迟些再找你算账。”快步走到门前,房中亮了一盏油灯,一名女子抖缩的声音传来:“谁…谁啊?”
“索命的!”施员外双目赤红,飞起一脚踹在门上,门板发出巨大的声响,剧烈地晃了几晃,施员外脚踝生疼,闷哼一声,雷爷冷笑着走到他身边,一脚踹去,门板应声而裂,向内弹出,施员外一个箭步窜了进去。
“啊!”一声男子的惊呼,他浑身赤裸,手中端着油灯,被吓得跌坐在地。
施员外的视线上移,他那花容月色的妻子此时赤身露体地坐在床上,只在匆忙间捡起件衣裳遮住上身关键部位,大片春光隐隐约约露出,吃惊地看着门口的施员外。
施员外用手一指妻子:“你…”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施氏哆嗦着双唇:“你,你不是去金陵了吗?”
施员外咬牙切齿道:“你很希望我在金陵吧,这样你就可以与这厮胡天胡地,干那不要脸的事了!”
地上那男子正是施家的马夫,他蜷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看着施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