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玦沉默,他竟忘了。
“无事,继续前行吧。”
马蹄声不远不近地在耳畔响起,总是无法忽略。
费了一番功夫才平息的心绪,却忽然听到前方又传来动静。
“抓小偷,抓小偷啊!”
不多时又听一道挥鞭的声音传来,就像那天江叙挥鞭责打靖安世子的声音一样。
马车停了停,沉枭在外面笑着说道:“这小公爷还真是热心肠,路遇不平就出手相助,这会又帮了个公子抢回了他钱袋呢。”
江叙前不久才说过的话浮现耳边,贺兰玦甚至能想起他说那句话时的语气。
无名的烦躁从心底升起,贺兰玦头一次觉得沉枭聒噪得厉害。
“回府,莫要耽搁。”他阖眸,冷声开口,好像这样便能使浮躁的心绪变得沉静。
虽未责怪,但沉枭已经敏锐感觉到他家王爷不悦的心情了,驱动车马向定北王府行去。
从江叙旁边路过时,贺兰玦似有所感,偏头看了一眼。
车马行进的风带起窗帘正好让他看清车窗外的画面,江叙下了马,将夺回的钱袋还给其主人。
看不清正脸,但侧脸依稀可以瞧见其俊秀周正的模样,身量比江叙略高一些,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此刻正在说着话。
贺兰玦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马车渐行渐远,江叙抬眸看了一眼,眼波微闪。
钓鱼这项运动,他就没输过。
贺兰玦忽然抽身疏离是在他们说起仰慕之后,无非就是忽然惊醒,想起他残废的双腿,所以对更深的话题避而不谈。
可既然真的不想动凡心,又为什么要主动牵起他的手,为什么要回应他那声夫君呢?
都是男人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他肯定是最有耐心的那个。
“姑娘?”
耳畔温和的声音让江叙回神,忽而想起什么,正色起来:“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年轻男子展颜一笑,耐心回答:“在下苏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