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定北王府上来了个神医,每日为王爷医治竟是能走了!
这事传到民间是南帝在宫里举办一场春日宴之后, 天知道宴会上双腿站立的贺兰玦和江叙一同走入众人视线时,众官员和皇族宗亲都是什么惊诧的表情。
那皇后娘娘更是惊得摔了手中的杯子。
只有皇帝陛下高兴地不行,前些日子缠绵病榻的气色都好了许多,还直接留定北王夫夫在宫中小住。
宫中一派喜色,除了中宫母子。
南元五十六年,五月。
京郊城外一匹快马加鞭,从北境边关传来急报,沛州失守,突厥再犯,如今正在往现州方向攻打。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这才过去几年,突厥人的狼子野心竟这样按捺不住!
可卫氏父子一个枭首,一个赐了毒酒,早已死的透彻,如今军中将领虽多,却无能震慑突厥的将领。
也正因如此,沛州才失守得这样快,盖因突厥人得知南国朝中巨变,知晓此时无将才,才集结突厥大军攻破了燕北十六州其中之一的沛州。
沛州并不富庶,却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城池,因为当年贺兰玦平定突厥,才休养生息,却又被突厥人的铁蹄踏上了。
“陛下,卫氏伏法,军中如今并无主帅,不如顺势提拔代主帅何力山为主帅,命其发兵突厥,夺回沛州!”
“不可,何力山如今年迈,守着燕北十六州都尚且未能察觉沛州动向,如何又能夺回沛州?”
“那要如何?从京中任命新的将领前去带兵吗?即便披星戴月,昼夜兼程,到达沛州也要最少三天的路程,三天已经足够突厥地前锋大军拿下现州了!”
“全大人这话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军事部署,难道是想也不想就凭几句话就能定论的吗?这可不是纸上谈兵,你们这些文官哪里知道战场时间紧迫,一个小小的变数都能改变战局!”
大殿上朝臣争论不休,吵得南帝头疼欲裂。
边关军报传入京中便天不亮就召集了朝臣上朝议事,吵到天亮了都没个定论。
“够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天子发怒,下方争论声收敛了一些。
南帝不悦地扫了他们一眼,视线从侧方一直没说话的太子身上扫过,至于太子身后其他几个皇子,他是看一眼就更觉得头疼。
他的子嗣虽不繁盛,但也不少,如今除了太子竟是找不出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若非如此,上次岐北山遇刺一事,他不会就这么按下不查。
不查是给彼此都留个余地。
贺兰昀闻言从皇子列队中走出,躬身开口:“突厥这次来犯定是知晓我朝中变故,笃定我朝没有能人将领可用,儿臣也算是熟读兵书,多年前也曾跟随十六皇叔见识过边关战场,如今边关告急,儿臣愿亲自领兵前去边关,也让突厥人看看,父皇并不是无人可用!”
这话一出,朝中又是一片哗然。
虽不是御驾亲征,但太子的身份亦是尊贵无比,准皇位的继承人,要是在边关有任何闪失,朝野动荡岂不是更厉害了?
担心之余也有人通过贺兰昀的这番话想起更合适的人选。
十六皇叔,那不就是当年平定边关,让突厥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定北王吗?
是啊,这定北王当年在战场上创下了奇迹,如今在自己身上也创造了奇迹,不仅解了毒,还治好了腿,如今虽仍然在府上深入简出,风姿却是丝毫不减的!
“陛下,如今定北王身子大好,又尚在壮年,他才是这一战的最合适人选!”
“当年便是定北王收复边关,如今定北王仍然可以啊!”
“太子殿下金尊之躯,怎么能上战场?定北王才是最佳人选!”
朝臣们纷纷附和,压根没注意龙椅上南帝的脸色阴沉了一瞬。
当年贺兰玦便是险些在战场上丢了性命,这些人竟全然像忘了似的!
听着下面人嚷嚷了好一会,南帝才开口询问苏丞相:“苏卿如何看待此事?也认为定北王是最佳人选吗?”
苏丞相出列,开口:“太子殿下虽有心报国,但若论起战场,纸上谈兵终究还是不够的,定北王确乃最佳人选,可不知他的身子是否能承受得住,此事还需商议,要征得王爷同意才好。”
听闻此言,贺兰昀脸色微变一瞬,南帝的脸色确实好了一些。
“那便如此吧,退朝!”
南帝大手一挥,结束了这场辩论,转而让高公公传唤贺兰玦入宫。
边关告急,再看朝上这些吃的脑满肠肥的武将,他的确是无人可用。
但要启用谁是他的事,别以为他瞧不出朝上这些人的小心思,那些提出要让定北王上战场的可大多都是太子一党。
包括太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