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失笑,扫了眼太和殿上正在善后的禁军和宫人,还有那个耳力极好,这会已经目移望天的冷统领,“这么多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那就回家。”贺兰玦极其淡定地牵起他的手,往殿外走去。
来的路上他已经吩咐了冷统领剩下的该怎么做,这会看到在北境心心念念多时的人,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内心的某些欲望?
此欲望并不是指生理上的,而是想要跟他更贴近一些,想多看看他、碰碰他,亲亲他。
“宫里的事不用管了?”江叙问,“陛下宣布了让你继位,又要得罪一批人了。”
“无妨,”贺兰玦眉眼淡然,“一群被富贵日子养废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话真是嚣张极了。
但从贺兰玦口中说出来,江叙偏生觉得他帅爆了。
不过就实际情况来看,南朝如今的确没有谁比贺兰玦更适合帝王之位。
今日一过,更是再没有人能撼动贺兰玦在南帝心中的地位了。
从岭南一案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与贺兰玦的掌控之中。
卫铮想摆脱威北侯府的禁锢,想摆脱这个身份为他带来的枷锁,选择与他们合作,早在春猎之前,他就已经去面见了南帝,将卫廷他们的计划如实告知。
春猎之后,这个局正式拉开序幕。
便是南帝,都没能察觉贺兰玦是隐藏在背后的布局之人。
漫长是漫长了些,可在朝局上纵横谋划,并不是随便杀了两个皇子就能解决的事。
要报当年之仇,杀了苏皇后母子和昭贵妃母子都太过简单,可一击毙命的死,对他们来说太过痛快。
杀人容易,诛心难。
他们要的就是诛心,从心底里击溃贺兰珹和贺兰昀所在乎的一切,让他们活着绝望。
两人相携走出太和殿,前方不远处江之礼扶着平阳公主在等他们。
江叙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哎,你要是真登基了,朝中大臣们就该催婚了吧?”
“催什么婚?我不是已经有王妃了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身为定北王,你可以没有子嗣,但身为帝王……”
江叙似不经意间扫向贺兰玦腰下某处,声音微凉:“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把话放在这里,哪怕是逢场作戏我都不喜欢,谁知道会招进来什么心机深沉的小妖精给我带来困扰,真有那么一天,我只会把你踹了。”
贺兰玦皱了下眉,唇齿间轻轻吸了口气,凤眸里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危险,“踹了之后呢?”
江叙哼笑:“我自己开个后宫,广招无数肤白貌美腰窄腿长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你敢。”
贺兰玦压低声音,危险意味更浓了些,牵着江叙的手也收紧了。
“我怎么不敢?”江叙奇奇怪怪的胜负欲被勾了起来,往后扫了眼一高一矮的两个护卫。
“沉枭虽然年纪小,但过两年就长开了,瞧着小模样也是个美男子,还有霍影,高是高了点,但是安全感——”
“嘶……”
江叙话没说完,便被从肩头滑落到腰间骤然收紧的手捏了一下,倒也不痛,酥酥麻麻的。
贺兰玦对他身上的敏感点太清楚了,这一下掐的他都有点腰软,也是素了太久了。
“干什么?”
“少说些让我想对你不客气的话。”贺兰玦低声道。
江叙开玩笑开到沉枭身上就算了,霍影那是真的有意思,也就是藏得好才没让江叙发现,喜欢同一个人的感觉都一样,他自然能感受到霍影时而散发的信息。
“哦,”江叙借着贺兰玦搂他腰的动作,伸手勾起他的腰带弹了一下,“那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
贺兰玦垂眸望他一眼,没说话,眼神却深了许多。
上了马车,送岳父岳母回国公府后,贺兰玦便拽了江叙上马,直奔定北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