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月华无言,“我没动,我真没动,你能轻点么?”
纪流云瞪他一眼,收紧了勒着他脖子的胳膊:“闭嘴,别说话!”
蔺月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哪来的愣头青,不打听打听他是谁就挟持,他身上随便哪一样东西都能毒死他。
算了,且看看这到底演的哪一出吧。
江叙那家伙又干了什么!
一天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下山就惹事,他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个不省心的教主?
“你要的人给你送来了,快放了我们蔺大夫!”三护法将直挺挺的沈渐清放在地上。
纪流云视线瞬间锁定他,见他瞪着眼睛不能动弹,顿时急了:“阿清!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蔺月华:“看样子只是点穴,你不用这么着急,就为了他挟持我?你俩什么关系?”
“不用你管!”纪流云加重力道,“把人送来,不许带兵器!”
人形立牌沈渐清又被扛着到了纪流云跟前,他随后要求这些教徒后退到一定范围,他们也都顺从三护法带来的命令后退了。
山坡上只剩下纪流云和被他挟持的蔺月华,还有沈渐清。
“人你也弄到手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吧?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做不了什么的,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山坡大树下的江叙听见这话嘴角微抽,他还真有脸这么形容自己。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医,只要他想,杀个人比动刀子捅还快,论武力值也是不差的。
纪流云表情古怪的放了人,蔺月华松了松筋骨,弯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背篓和药草,一边捡一边念叨。
“你们这些粗鲁的江湖人,这些草药可比人金贵多了。”
捡完东西,蔺月华起身,目光落在纪流云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眼,眼神变得饶有兴趣:“相逢即是缘,有没有兴趣到我的药庐坐坐?”
纪流云表情更古怪了,这座山上的人好像都不大正常,他这趟救人也顺利得过了头。
不会有诈吧?他心生疑虑。
算了,总归是把人救出来了,比沈逐风那个瞻前顾后的老古板强多了,上魔教救人还要想那么多。
阿清被那魔头掳上山有些时日了,哪有那么多功夫召集武林人手打上绝情崖,他看了绝情崖的地图,发觉后山有一处缺漏便摸了过来,看到山坡上有个采药的就顺手抓了。
虽然不认识,但看他那身衣服料子就知道不是普通教徒,能把阿清换回来,果然如他所想,不简单。
不过……总还觉得哪里怪怪的,实在是太顺利了。
纪流云想不通,决定不想了,绷着脸说:
“没兴趣,放你走了就赶紧走。”
“行。”
蔺月华有点可惜,转身摆了摆手做了个散开的手势,围着后山的玄月教徒各自散去,好像刚才那么大的阵仗没发生过似的。
纪流云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山坡,微张嘴巴,不是……
不是说玄月教的人最为弑杀,教主更是杀人如麻,他这般闯入绝情崖,还抓了玄月教的人威胁,都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
结果一换一之后就这么平淡地结束了?
没打成架倒也不能说是遗憾,纪流云就是觉得梦幻。
这玄月教主是吃错什么药了?
“唔唔唔……”耳畔传来的抗议声唤回纪流云的思绪,他连忙给沈渐清解穴。
沈渐清喘了两口气平复。
纪流云面上浮起喜色,年轻人为自己解救了心上人而高兴,隐隐有些邀功求夸奖的意思,“阿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可想象中沈渐清的委屈撒娇,或是喜笑颜开地感谢、劫后余生等等这些情绪都没有在沈渐清面上出现。
他瞪向纪流云,不悦中带着责备:“纪流云,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贸然上山有多危险?我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事!江叙也根本不会对我做什么!你现在闹这么一场,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你的……计划?”
纪流云不解,有些慌张,语无伦次:“阿清,我、我怕你出事才出此下策的,那天我们在黑店被袭,我中了蒙汗药,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魔头带走,我担心你啊!”
他的声音在沈渐清闷闷不乐的注视下越来越小,低下头的样子像是被主人训斥的大狗。
“我、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对不起啊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