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水的时候,余承言眼尖地看到余笙笙的双手也有些擦伤。
瞎火黑灯的干活,而且还是下着雨,地上又湿又滑,磕磕碰碰的肯定在所难免。
因为余笙笙穿的是短袖,所以余承言的目光从她的手掌往上,又自然而然地看到她的胳膊上也有许多小伤口。
“他是什么情况?”余笙笙这个时候已经小口又快速地喝了半杯热水,这才调整好心态,看向了余承言。
余承言眼底闪过了一抹凝重,停顿了许久,这才缓缓动了动唇,低声道:“他旧伤复发,骨头里面已经坏死了,发烧也不是因为着凉,而是因为骨头里面开始腐烂了,需要割开旧伤的地方清理,然后做手术,否则,他这只脚就要废了。”
“做手术?县城医院的条件够得着吗?”余笙笙刚才已经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不过听到余承言的话,她心里头还是极为难受。
现在医疗条件很差,特别是岛上,哪怕到了外面的县城,也不知道能不能做这个手术。
恐怕,还是要回京城才行。
“外面县城医院的设备倒是也足够了,我担心的是,医生的问题,实话实说,我从来没有接过这种强度和难度的手术,经验不足,县城医院也不知道有没有可以操刀的医生。”余承言声音沉静地说道。
其实条件和设备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操刀的医生需要医术高明,经验丰富的,这样才能够更大概率地保证手术的成功率。
如果手术失败,那很明显,严司白这条腿就要废掉了。
“他什么时候会醒?”余笙笙的脸色也一寸寸地变得凝重了下来,静默许久之后,这才默默地坐到了严司白躺着的病床边上,伸出手,慢慢地拉过来他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
严司白的手指和手掌都极为的粗糙,如同未经打磨过的砂纸一样,甚至有些硌人。
但是余笙笙双手紧紧将他宽厚又有些冷的大掌,珍视地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极为轻柔又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就像是在对待着珍贵的宝物。
“看他的身体情况,但是做手术的事情不能拖延,我看他现在这个情况,恐怕会一直高烧,如果不彻底清除坏死的骨头,这种高烧会一直持续,如此下去,别说他的腿了,就是命都不一定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