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熠笑道,谢观南这看人看脸的癖好简直是顽疾,但他又说:“老师年轻时确实风流之名传得远近皆知,我记得阿娘说过,阿爷与他同行,便没有哪家娘子会注意到我阿爷,全是盯着老师看去的。”
谢观南递去一个了然的眼神,他对自己的眼光从来自信,美人在骨不在皮,男女皆是如此,看人须看骨相,真正的美人,花期绝对不会只有十几二十年,年岁越大越能看出风韵,悦知风便是这种骨相。
“我呢?”季熠终于忍不住凑去谢观南身边,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人肩头,“他在的时候,你也总不看我。”
谢观南放下手里的东西,靠去季熠身上:“他是难得一见之人,自然能见时多看一眼是一眼。”
物以稀为贵么?难道他是什么不值钱的人,每天看得到所以不那么稀奇了?季熠收紧了一下手臂,谢观南被他往后扯得不小心抬腿撞到了榻上的矮桌,松明子应声而倒,两人也不管不顾,只是相拥着往局脚榻的里侧滚去。
谢观南的背伤几乎已经影响不到他的日常生活,季熠偶尔也会在亲热时稍微忘形,只是把自己当作肉垫也差不多成了习惯,不管怎么嬉闹,最后总是会让谢观南压在他身上。
“把他放在眼里,因为他是养大你的人。”谢观南撑起双手,往边上让了让,躺在了季熠的边上,“我感激你生命里遇到的每个人,因为是他们造就了我遇到的这个你,懂吗?”
所以谢观南也觉得冯肆、苗姑与慧觉这些人都是亲切的,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像是打磨玉料的解玉砂在季熠身上留下过印记,没有他们的出现,季熠也不会是他看到的这个样子。
“所以你更喜欢现在的我?”
“过去的你,属于你自己。”微微侧身,抬起手臂,在季熠胸口轻拍了两下,“每一个时期的你,都很可贵。”
季熠捉起谢观南的手,两人的十指间传递着松明子奇特的香味,而后在眼神交会时交换了一个浅浅的,伴着松香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