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谢观南会说出这样的话,把本不该他尝的辛苦当做是姻缘的交换。
“你得这么想,这疫病要是控制得不好,说不定真就蔓延出去了,多远才叫安全呢?云遮就一定没事吗?黔中地动,云遮都被震得晃了几下呢。”谢观南反而觉得自己跟来这里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件正确的事,季熠过来他不跟着肯定不放心,而若是真的疫情严重,他能帮上忙更是好事,若一时解决不掉,他也能学到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怎么都不是季熠说的平白被牵扯进不必要的事中。
季熠又不自觉地靠到了谢观南身上。地动那次他就该知道的,这个小捕快不是一般人。生死关头谢观南都能想着先去示警,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在疫情面前只想着自己躲开的人呢?
“你不是单为我来的。”季熠瓮声瓮气地说,但是不等谢观南反驳就先抱住了对方,搂着人继续说,“但是无妨,我的便宜都给你占,不用等价交换。”
“傻话。”谢观南笑骂了一句,也伸手回抱住季熠的肩,这个人通常用这种语气跟他卖乖,左不过是那几个缘由,脑子里把这几天的经历过了一遍,得出个结论,“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把你当做齐王来对待,所以心里不自在了?”
季熠趴在谢观南肩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这几天他要盘算的事情太多了,只是模模糊糊觉得好像看着谢观南的时间变得极少,可是他们分明几乎时刻形影不离,这种距离感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就算是他抓着对方的手,贴近拥抱着彼此的时候,好像都和在云遮时不太一样了。
是谢观南说的那个原因吗?季熠也不确定:“那你是吗?”
“这点重要吗?”
不重要吗?季熠最初就是害怕即墨熠这个身份会成为他和谢观南的隔阂,所以才迟迟没有告诉对方。但眼下他的身份确实给他们的相处带来了很多改变,他也不知道以后还会因此发生什么,而谢观南又是否都能接受。
“我确实没能控制住自己在不同场合、不同的人面前,以不一样的身份看待你。”谢观南扶了一下季熠的肩,推开些他,让他们的视线能再次交汇,“我会尝试去改进,但这很难,如果我努力了但依然做不到,你也担待着点,好吗?”
悦知风很早就给过他忠告了,不是吗?谢观南一直有意无意在调节自己的心态,他原本不希望因此给季熠带去烦恼,但季熠对他的变化实在太敏感了,说与不说,这个人都是能感觉出来的,既然这样,不如把这个问题摊开,让他们一起面对。
季熠的身份不可能改变,那么改变的就只能是他们用怎样的视角和态度去面对这个身份给他们带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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