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追,走。”非但没把人松开,季熠还躺在那儿用手叩了叩车座、对外面的佟追下了个令,马车随即慢慢驶动了起来。
谢观南怕把人压坏了,车一动他双手就往季熠身侧撑起了些,以分散身体的重量,低头问:“磕到没?”
“铺着毯子呢。”季熠目光飞了一下,示意谢观南自己看车底铺着的厚毯,他俩刚刚摔进来时声音都是闷闷的,要不是谢观南紧张和兴奋,应该是不会忽略掉这种细节的,季熠笑得眉眼弯弯,又把人揽过来,只是这回侧了一些身子,横过手臂让谢观南枕着,然后抱着对方一起躺在毯子上,眼神灼灼地盯着并提出要求,“观南,说你想我了。”
谢观南脸上是货真价实看到了思念之人的喜悦,季熠很熟悉他的这个表情,欣喜、兴奋以及带着一点满足。通常,除了他出门再回来的日子,还有一种情况会让他看到谢观南露出这种眼神,不论哪一种情境,都是季熠最喜欢、也是最想私藏起来的。
比一个月前出发时明显消瘦了些,也晒黑了些,尽管很明显在来衙门接他之前已经先沐浴更衣好好整理了一番,但季熠脸上的疲惫是藏不住的。他不强调自己的惦念,而是开口讨要对方的,一直到现在季熠都还是更习惯于先确认对方的想法,就像是个永远渴望安全感的稚童。
“我想你,非常想。”谢观南从前觉得这样黏糊、幼稚而且肉麻的话,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轻易说得出口,但好像在季熠面前,所有的不可能都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既是他心中所想,又能让季熠开心,何乐不为?季熠想听,他就说给他听,贴在对方耳畔轻声慢语地重复,“若我想你一次如同一滴水,那么汇集到这一刻已经足够把你我一起淹没了。”
箍搭在谢观南腰间的手十分有暗示性地揉捏了两下,在对方未及反应的瞬间已扯松了捕快公服的腰带,季熠把谢观南情急之下要出口的阻止封在了他口中,抚着他的下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势讨要着这次亲吻。长驱直入搅动着彼此的舌,让那些心知肚明的相思话语直接融化在缠绕的舌尖。
马车行驶的动静堪堪能盖住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流转于两人相接的唇瓣间的声响。谢观南觉得今日的季熠比平时凶了好些,但还是纵容他在自己身上腻歪了一阵,毕竟他们不常有这样久的分离。
每次谢观南以为可以结束了,季熠就会在他才完成一次呼吸后又缠上他,有时是含住他上唇,有时又换下唇,总是在一次次相吮中不断延长着亲吻的时间,直到谢观南真的快找不到呼吸的正常节奏,季熠才舔走了对方唇边的津液终于肯稍稍放开了他。
霞湾依然如同谢观南第一次带季熠走过时那样安静,流水声极轻,这就显得马车转动的车辙声和车厢中他们俩的动静在他们自己听来都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