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尘嚅了嚅嘴,想解释。
看到沈归荑很是认真的眼,他垂眸,抿紧了唇瓣,似是想到了什么。
几息后。
他抬眸,漾开一个‘脆弱’的笑,十分‘勉强’地说:“阿荑,本王不怕。就,就是些小玩意儿,本王可是堂堂的大男人,哪里会怕它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是颤颤的。
仿佛是真的受了什么刺激,受了惊吓一般。
沈归荑:“……”
她就是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怕啊?
不是,在南境待了好些年,杀退了不少进犯的敌人吗?
贺轻尘敌人都不怕,竟会怕这些小家伙?
沈归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贺轻尘心虚地移开眼,不敢与她对视,而是委屈巴巴地说:“你不知道,本王幼时,不得母后欢喜。
她将本王随手丢给了宫里的那些人照顾,他们一开始还是尽心尽力的。
后来,他们发现,不论他们怎么欺负本王,本王如何告状,母后一次两次还会惩治他们。
次数一多,母后不耐烦搭理,他们见母后不管,也不会惩罚他们,便,变本加厉地总是寻一些小东西来,来吓唬本王,所以……”
贺轻尘在说这些的时候,人抖得不像话。
沈归荑万没有想到,竟会是因为幼时的某些阴影。
作为同样在少时被伤害了的她来说,那种被梦魇桎住的感觉太沉重,也太难受了。
她凑近了他,伸出没有被他牵住的手,迟疑了一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小声哄道:“不怕,不怕,它们不咬人的,你若实在是害怕,那你,便别进去了吧?我进去拿些东西,马上便出来。”
沈归荑原也不是非要来这一趟不可。
只是,她之前藏了些东西在这儿。
那日,人多眼杂。
燕王府的情况,她也不清楚,便没着急带走。
她没想到,贺轻尘会这么快便借着嫁妆和替嫁的事,与林家翻了脸。
这一下子,便将林家得罪了个遍。
她担心,改日再要回来这里找东西,怕是要麻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