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搬就搬吧。
左右她去哪儿,他也是在哪儿的。
贺轻尘扫了一眼这屋子的陈置,又透过纱窗,看了眼院子外的景象,心下叹了一声,的确,这里是比他那粗糙的院子好多了。
阿荑住这儿,也能舒服些。
这么想着,他心下倒是安定了不少。
“如此,你若喜欢这儿,那便住这儿吧。”贺轻尘纵容地说了一句,“你用过膳了吗?府里的膳食,可用的惯?若是不喜欢京城这边的膳食,本王让人去寻摸几个汉州的厨子来好不好?”
沈归荑对此,兴致缺缺。
不过,她还是恰如其分地露出一抹笑:“多谢王爷,不过,不用了,妾身用的惯,已经用过膳了,您还没吃吗?可要叫人送些过来?”
贺轻尘在城西的宅子暗室里忙了大半日,还真没顾得上吃。
他立即将她松开些,手往下,改为牵着她,温声问:“还没,你陪本王再用些?”
沈归荑看着他眼底的期盼,微微偏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好。妾身让人去传膳,您先坐会儿。”
话落,便挣开了他的手出门唤人了。
贺轻尘自然也看出了她回避他视线的动作,想着她是害羞了,便由着她去了。
她走后,贺轻尘坐着无聊。
他视线四下扫了扫,目光落在沈归荑倒扣在一边的话本上。
那话本看着,已被看了大半。
他眉心动了动,慢慢地踱过去,将书拿了起来,从头开始往后翻看,越是往下看,眉头皱的越深。
话本上边,描写的并不是寻常见的话本故事。
倒像是一些志怪异谈。
话本是从北昭早期的一位极为有名的大儒,靖柳先生所着的名篇中,杜撰改编出来的。
故事原是讲述的一位渔人捕鱼时,误入一美好闲静,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方外之地。
那地方的人避世多年。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生平和安顺,悠然自得,渔人甚为惊异,与他们共度数日,出去后再要寻这地方,却是遍寻不着了。
这故事原是想要表达靖柳先生对那方外之地的美好向往。
到了这话本中,却成了一场古怪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