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沈归荑前后的话这么一说,她好像,不给都不行。
毕竟,她前边才搬出来昭元帝,说是陛下和她都认下了这个燕王府正妃,转眼又提醒她,倘若她不管,那便给了旁人说闲话的理由。
总不能说,她前边认了,这会儿又不认了吧?
无奈。
顾皇后只能讪笑着着人去库房给她挑选些好看的头面,赏给了沈归荑。
沈归荑咧嘴一笑。
那笑容十分刺眼,顾皇后越想,越觉得满身郁气。
她明明,是打算将她召来,又将贺轻尘给支走,便是要将这个燕王妃拿捏在手里, 好生磋磨几回,以平复她这些时日积攒的郁气。
哪知事情的发展全然不是这样。
不过是三言两语,她便将许多话都绕了过去就算了,还将主动权握在了她手里。
反客为主地提醒除顾皇后和荣王妃以外的所有人,不要‘以下犯上’,又一副施恩的模样,大大方方地与她们说,她看在谁谁谁的份儿上,不与她们计较。
这么一通胡乱忽悠,眼下,谁也不敢再找她的茬了。
相反,她们还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在朝廷命妇,后宫嫔妃中,她们都没法再拿身世说事,生怕这个燕王妃动不动就将昭元帝这块虎皮给扯出来,给她们扣一个不敬圣上的帽子。
毕竟,她是昭元帝认证过的燕王妃呢。
顾皇后有些不耐地对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坐下吧。来了这么一会儿,光听你一个人在叭叭,本宫听得脑仁儿疼。”
“母后,您是身子不适吗?可要给您叫太医来?”
顾皇后:“……”
荣王妃和一众被噎的没再说话的嫔妃:“……”
她们若有所思地盯着沈归荑,一时间,竟看不出来,这燕王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怎的她看起来,一会儿精明,一会儿又傻憨憨似的?
顾皇后瞪了她一眼,这会儿是真有些头疼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额边,顶着一脸不耐,声音扬高了些:“不必,你坐下便是,别站着了。”
“好咧。”
沈归荑轻笑,然后慢吞吞地走到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盯着坐在上边的惠妃看。
惠妃被她的眼神盯得毛毛的。
她颤了颤声问道:“你,燕王妃,你要干什么?”
顾皇后和其他的人这才发现,沈归荑这会儿正杵在惠妃眼前,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