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是对家安排来的呢?
她一个女子,到首饰铺子挑选首饰,原就是很平常的事,但她只来了两回,却两回都不安生。
第一回,与建安侯孙女闹出龃龉,正面刚那侯府孙女。
这第二回,却是直接将他们掌柜都给拿下了,还在这儿大大咧咧地煽动大家说出赵掌柜的罪责,谁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赵小年这些年在古月阁里,也算是学到些门道。
他直觉此事不简单,还是少说些为好。
何况,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身后的钱鑫,他还算是了解。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赵小年怎么也想不通,钱鑫怎会丝毫不留情面和退路的,与赵掌柜撕破脸?
钱鑫之前不是还对赵掌柜愿意收留他而非常感激的吗?
怎会在对方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将古月阁和赵掌柜的底细都与一个陌生人一一细说?
他太反常了。
莫不是,他和赵掌柜之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赵小年心中默然许久。
沈归荑微挑了挑眉,慢慢地端起云舒刚泡好送过来的茶,抿了一口,借着杯盖的遮掩,她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慢慢略过,最后落回到赵小年和他身后那人身上。
“怎么,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不好说?”
众人默了默。
沈归荑也不恼,她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毕竟不知道我的身份目的,不好多说,不过,没关系,希望一会儿,你们还能沉得住气。”
众人面面相觑,没明白沈归荑的意思。
“正式与大家介绍一下,我叫沈归荑,是自小便被林家送到乡下,跟着林家族亲长大的那位,照着排序,该是林家大姑娘的……如今的,燕王府正妃。”
众人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便都惊愕地看向她,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地上本就又惊又惧的赵掌柜,这会儿是真的惊吓过度,‘哽’地一声,彻底昏了过去。
沈归荑嫌弃地斜睨了他一眼,勾唇浅浅的笑着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融安楼和你们这……古月阁的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