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道歉,鸽子她跟我说了,你爆料什么的是你们公司逼你的,但对我来说没差别,你对我造成伤害了,我们就此别过,也没什么别的意思。”陶庭相真不想沾染这麻烦。
“你是说,一切就这么算了?一切就这么过去了?”骆碧珊泪眼朦胧地反问。
“学霸姐姐,你非要在学校闹得这么难堪吗?”陶庭相提醒她。
陶庭相这句话撬动了骆碧珊的羞耻心,她在学校,成绩好、性格好,乐于助人还担当班干部,次次第一的成绩是她无与伦比的骄傲,同学都很喜欢她。
在崇敬自己的同学面前对人下跪,这对于以前的骆碧珊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她能豁出去了。
虞轲的嘱托如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你害怕?那就不去呗,反正现在流言满天飞的不是我,你退缩了,退缩一步,退缩到壳子里,那就自己窝着吧,看着对你的诋毁满天飞,看着【娱记小陶】飞黄腾达走到你仰望都仰望不起的高度,又能怎么样呢?”
“不行,我不想那样。”骆碧珊拼命摇头。
她一直是最优秀的,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低人一等,一辈子都比不上之前看不起她的人,对骆碧珊来说,比杀了她还难受。
“那就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你那个姓冯的舍友给你争取到的好机会,背水一战,不破不立。”虞轲对她说道。
“可,那样……”骆碧珊还在犹豫。
虞轲转身:“我懒得劝一个想不开的人,你自己怕水,就别指望别人驮着你游过河,在河对岸缩着吧。”
“没想到我这样瞎了眼,看上了一块赌石,切了一角,发现是废料。”
“我不是!”骆碧珊连忙说道,“我可以证明自己是有价值的,真的,我能翻身的,求你,求你再帮帮我。”
“你确定吗?你一定要按照我安排的去做。”虞轲说道。
“我确定,如果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想放手一搏。”骆碧珊咬紧牙关。
“好,我就喜欢有魄力的女孩,来吧,这个机会,我给你,毕竟,我们本就一无所有,再赌一把又何妨?”虞轲的微笑里是鼓励。
像毒药般的鼓励。
骆碧珊身形颤抖,眼神却狠了下来,就像前辈说的,一时出丑也没事,早晚能讨回来的。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也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的,只要她最后能成功,谁在乎过程怎样。
只要一切能成,陶庭相的一切,都该属于她。
“小陶,你说让一切过去,那就能过去了吗?”骆碧珊问道。
“我不追究了,就让一切过去吧,我们俩以后就是陌生人……”陶庭相已经想跑了。
陶庭相内心挺崩溃的——救命啊,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惩罚我,而不是在毕业的时候遇上社死时刻,更不是以后毕业了,还要被学弟学妹们“流芳千古”,到不知道多少年后还要被提及起来。
“一切都过去,对你来说,一切都过去是多么简单的事情,我受到的所有伤害,就是你口中轻飘飘的一句‘都过去了’吗?”骆碧珊大声道。
谢梦鸽看着眼前的情况,感觉不对头,就要往前迈出一步。
却见人群中伸出一只手,悄悄把谢梦鸽往后拉,对她比了“嘘”的一声,示意她别掺和这些事儿。
“冉冉,小陶她……”谢梦鸽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她们俩的事情,咱俩少掺和吧,”冯冉冉递给谢梦鸽一杯水,“先喝口水,冷静点,少掺和别人的因果。”
看着谢梦鸽喝了口水,还要说什么,冯冉冉的神情沉了下来:“抱歉,鸽子,谁叫你得罪人了呢。”
“什么伤害?”陶庭相有些听不明白,“你还想攀咬我多久啊。”
“有些事情,不是你否认就能不存在的,小陶,你真是天大的本事,说服谢梦鸽,骗了冯冉冉,在百万观众面前偷梁换柱,给我设下了天大的局,你可真是好本事呀!”骆碧珊说得可怜兮兮。
陶庭相更无奈了——你说的本事我倒是也想有,但这不是还没这条件吗?
“我不想进行无谓的争执了,这些没有头绪的掰扯只会浪费你我、和大家的时间,”陶庭相深呼一口气,“这样怪没意思的,真的。”
“让我记住你意气风发,给我们指点江山的样子就够了。”
骆碧珊下定了决心,却仍被她这话说得心口一震,不由得暗骂了自己一句。
“你真的还想否认吗?你真的拒绝承认你所做过的一切吗?”骆碧珊说道,“一定要我求你,你才能还我清白吗——或者说,我求你你都不愿意说一句实话吗?”
“实话就是咱俩之后再无瓜葛了,不要再纠缠我了。”陶庭相已经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感到厌烦。
“你不就是笃定了我没有证据,才敢这样猖狂的吗?”骆碧珊眼神发狠,“你错了,我有,我找到了证据,我发现了这个——”
骆碧珊展示出几张照片,是她坐着的样子,大腿上裸露出部分皮肤,上面青青紫紫,女孩正在哭泣。
“那你直接报警,告我虐待吧,”陶庭相心中泛不起丝毫波澜,“我不想和你争论这图是不是P的了,真的,跟我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