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庭相摇了摇头:“我是真的不相信她是这样的人,我,第一次被被陷害的时候,她始终说坚定地支持我,而这次闹得这么大,我又一直联系不上她,此刻,我心中的担忧远多于怨恨。”
“比起她串通了别人害我,我更怕是她出了什么事儿,大家如果有什么人脉的话,可以帮帮我问一下吗?”陶庭相对着镜头,言辞恳切。
直播间安静了一瞬,似乎有无数人在思索。
“我不难为大家,”陶庭相诚恳道,“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联系我,我可以支付相关费用。”
【小陶,突然有点心疼小陶。】
【小陶是没有别的朋友吗?只对这一个人念念不忘。】
【也别这么说,我们都没有接触过那个人本人,只有小陶是她的朋友,小陶肯定比我们了解更多,也知晓更多。】
【尊重小陶的意见吧,那是她的朋友。】
陶庭相在直播间微笑一下:“谢谢大家,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很感激能够提供帮助的人,只要能让我联系上她,说几句话就行。”
之后,陶庭相下播,在后台接到了不少私信。
【我跟谢总有生意往来,他们家最近可不太平了。】
陶庭相看到这话,回复道:“您仔细说说。”
【我跟他们家做了十几年生意了吧,算是老熟人,上次他们家私生女的事情就是我说出来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那人开口说道。
陶庭相可太有印象了,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被此人一口抖落。
陶庭相大概能知道“做了十几年生意”这个概念,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人之常情,谢家家大业大,给他们家扫地的阿姨都是大厂员工,这个合作生意,没准都没见过谢总本人,跟下属公司有点来往,就当是做生意了。
对方未必骗她,但道听途说的可能性不小,陶庭相得思量着听。
【就那小三私生女的传言,在我们圈里不算秘密,谢总跟前妻还有个长子,一直看不惯这对母女,也几乎人尽皆知——要我说那女人是真有本事,哄得谢成刚一愣一愣的,就愣是疏远了儿子这么多年,一直只宠闺女。】那人说道。
陶庭相对这点不敢苟同,毕竟就现实情况来看,“不受宠”的儿子主持了家业,“受宠”的女儿上了个普通大学,学得是就业前景不怎么样的新闻学,在学校还挂科,成绩很不怎么样。
【总之,外人都不难理解大少爷对妹妹的怨恨,现在来说的话,谢大小姐联系不上,很可能是他哥哥下的手。】
——这和陶庭相所知的基本相同。
“那你有能帮我联系上鸽子的方法吗?”陶庭相问道。
【我知道一点,他们家老宅的位置,以及他们家佣人的联系方式。】
陶庭相给对方打了两万块钱,算作是感谢费。
“我还是得见她一眼,”陶庭相轻声说道,“之后再报警,鸽子如果不想去国外的话,她哥这就算买卖人口了。”
“你之前不是还说,能确定人平安就行吗?”王朝说道。
“之前我还说,面对人虞轲家大业大的出击,我无法反抗呢,现在我改主意了。”陶庭相睡了一觉的脑子清醒下来就是好用,与班里同学的切割让她差不多想明白了,有时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味地防守绝对不是好计策。
“谢梦鸽就是我的进攻,”陶庭相说道,“我不敢找她,其实就是在害怕,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我救她没有好处,所以才放弃。”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想搞我的人不会因为我这一步的后退而放弃搞我,所以我更不能退,虞轲和谢东序达成了某种交易,谢梦鸽就是破坏这一切的平衡点,能帮到鸽子,就是在帮助我自己。”陶庭相说道。
周崇傅有些愣神:“合着这一关还没过?那我还是晚点再招新人吧,感觉以你们这个状态,没多久就要闹出事儿来了。”
按照周崇傅一贯的性格,他是会给这样激进的计划泼冷水的,只是现在明显没什么人听他说,他也就只好做好自己的后勤工作了。
“但这却是挺冒险的,我都不敢这么想、这么做。”王朝长呼了一口气,这样做的风险是可以预料的,但就像陶庭相所说,不做不行,不主动出击,就只能被动挨打。
“但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陪同。”
“再加一个卢文硕,”陶庭相说道,“他负责放风,引人注意,如果发现了人,及时报警,灵活处理,找到最优的解决方案——就让我看看他作为狗仔的业务水平吧。”
“你就相信我的业务水平吧,”卢文硕拍胸脯保证道,“绝对给你把各处的脚步声都听明白了,保证完成好任务!”
与之前两位男士的沉重不同,卢文硕心中充满斗志,男人至死是少年,这种卧底潜入游戏,超帅有木有!
听上去,自己还是被委以重任者,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辜负陶老板的期望。
“好,那现在就出发,”陶庭相没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刚才的直播,我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谢家不知道我能得到什么信息,但他们知道我揪住这件事了,就不可能不防备,现在出发,越快越好。”
几人同时起立:“明白!”
施嘉敏听见外面的声音,开门出来,倚在门框上听四个人的“誓师大会”,低声念叨了一句:“中二。”
她的神情一低,又露出些许怀念,这样热闹的烟火气,多少年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