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一把刀，刚刚还安安稳稳待在刀鞘里，现在唰一下出了鞘，寒光摄人。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

儿子身上的特征，除了自己和奶嬷嬷，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奶嬷嬷早在很多年前便去世了。

那薛荔是怎么知道的？！

薛荔叹了一口气，和凌彦对视了一眼，脸上现出了复杂的神色。

有怜悯，也有感叹。

凌彦道：“你的那位情人，叫什么？泉哥？他应该没有好好对待你的儿子。”

金王妃震惊，下意识反驳：“你胡说！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个勾引人家小姑娘，又不肯站出来娶她，等她怀孕，只会抱着孩子逃跑的人，根本就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你能指望他对孩子有多上心？”

凌彦说着，眼看着金王妃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凌彦道：“你那泉哥抱走孩子，离开赖以生存的草原，没有钱财，没有技能，又要躲避北戎皇室的追捕，你说，他怎么给那孩子安稳的生活？”

金王妃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若是个负责任，性格坚毅的人，或许还能期望他带着孩子闯出一片天来，可是他是吗？你猜，他会不会把那孩子丢了……亦或者……送人……”

金王妃一张脸完全白了，身子摇摇晃晃，站都站不住，还得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和刚才的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

凌彦说的这些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在她心目中的泉哥，温柔俊朗，是草原上每个女孩儿心中的如意郎君。

可是他只喜欢自己。

他会摘小花花给她，会带她去看星星看月亮。

两人在草原上尽情驰骋。

他的笑容为她而绽放。

青春年少的记忆是如此鲜明而美好，金王妃从来没有想过凌彦说的那些诸如责任和担当……

但是她也根本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