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和她站得近,所以看得清她脸上细小微末的绒毛。他实在想不通,像单雪行这般的容貌出色的人,为何就是一个奸臣?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大人真是好眼力!我却不知道原来你心思也这般缜密!”杜思愣住了,然后笑道。
单雪行踏入这门的时候,甚至为他擦去手上的泥土。他以为是单雪行旧情复燃于是强忍着恶心没有挣扎。
然后半天之后,他实在不信邪,于是再次将那镯子挖出来,还放在她眼皮底下。也就是这功夫,手再次弄脏!就这细枝末节,也被单雪行发现了。
他承认自己太渴望出去了,以至于有点瞻前不顾后了。
“还有,你墙上的书一点也没有沾惹灰尘,一看就是时刻翻阅的。你也是对答如流。一个甘心内宅的人,如何会花心思在这之上。说是兴趣也太牵强了,这么奇葩的人可能会有,但是要我遇见就很少了。”单雪行缓缓道来。
这就是一个概率的问题。但是种种加在一起,就足以让她得出自己的判断了。
她还听来喜说过,杜思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那上面的灰尘也就是他自己碰掉的。如果不是自己打扫,就是日夜读书。不管哪一种,无一不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出去,一展抱负。
原身真是罪孽呀。非要折掉人家的凌云翅膀,藏在后院里。
多少有些变态在身上。
杜思此时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暴露了,难道他此生再也无缘出这王府?
“质子的事情,我是利用了他,所以如今请你放了他!”他说。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必要再连累一个质子。
单雪行看着杜思。
在她眼里,杜思此时即便身形摇摇欲坠,但是瘦削的身板仍然挺拔,就好像那狂风中的小白杨。而她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狂风,拼命地吹折他的腰板。
“既然如此,那质子就是无罪的。来喜,去把质子放了!”单雪行心道还好还好,一会就去用独孤雪给质子洗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