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鉴作”里现在堆的不是竹木就是油漆。
被沈当然指使的人,又提前在一些隐蔽的引火物上浇了火油,附近一片空旷,风无遮无挡,这场火,自然烧得极快。
“雕鉴作”大院儿,被垮塌下来的竹木隔成了两半。
对面棚屋中的匠人和小工,哪怕隔得老远,也被炙热的火力烤得眉毛、胡须焦黄卷曲起来,无奈之下只能破开棚屋的后墙,从后面逃了出去。
文天拿住那个纵火的泼皮便大叫大嚷起来。
只是那冲天而起的火焰随着风势摇摆不定。
他刚喊了几声,火力随风扑至,烤得他喉头发紧,哪里还喊得出来。
文天见势不妙,拖住那纵火的泼皮就往远处逃开。
发现此间火起的工匠、小工们,纷纷向这边跑过来。
他们没有趁手的工具,再说这烈焰已经窜起六七丈高,火势猎猎,没法子救了。
他们赶来,也只能从四面破开竹墙,若有还没来得及逃出的工匠,便等于多了一条生路。
几个工匠头儿飞奔而来,向文天问道:“文小哥儿,怎地忽然起了这么大火?”
文天一只脚踩在那泼皮的脸上,向泼皮一指,愤怒地道:“是他,还有他的几个同伙,是他们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