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马上安排文天和几个谍探乔扮的工人,张罗车辆,押送犯人去转运司。
午后,两浙东路转运司的武臣准备差使金素节、干当官洛见渝,终于带人赶到了工地,把暗火不断、余温犹炙的现场包围了起来。
找来的老仵作只是在火场转了半圈儿,就知道明日天明之前都不可能进火场勘察。
至于说若有人烧死在其中,这么大的火,再烘上一夜,明天怕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
当然,这话他们是不会说出来的,乔漕司的脸色此时比吃了屎还难看,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眼见此间一切已经部置妥当,乔贞便悻悻地向杨沅告辞了。
看着乔贞他离去的背影,贝儿担心地杨沅道:“杨先生,你没有对他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不想得罪本地士绅和官场同仁的话,会不会……”
“官官相隐”这种事,在西方并不罕见,甚至比东方更加严重。
大贵族、教会高层、市政官员,甚至一些商人和庄园主,在地方上都有只手遮天的能量。
很多平民百姓眼中天大的事,在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场酒宴、一些黄白之物的肮脏交易罢了。
杨沅摇摇头,若有所思地道:“我觉得,这位乔漕司应该是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丹娘疑惑地道:“不能吧,我们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呀?”
杨沅道:“可是他的反应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