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每当春节初二,初三,一直到初八,土路就遭殃了,不是摩托车,就是自行车,还有少量的四轮小轿车,弄的尘土飞扬,都沾了土路的光。从早到晚,络绎不绝,基本上都是去庄子里家境富裕的,或者是有业务往来的,有一官半职的,趁着机会溜须拍马的。
溜须拍马为了自家的穷日子。
生活不知不觉中在变味,具体不得而知,只是觉得没有小时候生活的那种人与人之间人情味,似乎现在的是铜臭味夹杂着沙尘中的人情味。
电灯,电视机,甚至有些家里安装了电话。每家每户串门似乎越来越少了。守在电视机前,眼睛紧盯着电视剧欣赏。
昔日大官场里,露天电影随着这股风吹的无影无踪了。还记得来自邻村的懒汉们,黑夜里,在人群里专门摸女娃们,少妇的秘密花园,惹得众人打他们,他们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们得逞之后,逢人便讲谁家的女娃奶有味,谁家的婆姨真是过瘾。庄子的二逼们,也不再二逼样了,或许就像尚半斤在酒仙桥河边斗鸡那样,变得隐蔽战线了。
和往常一样。大年初二,大姐,二姐总是从不同的方向,来到家里。
任天行想起小时候的无知,总是有奶奶护着,如今物是人非。他也长大了,那陌生的大姐,二姐,不再是陌生的人,仿佛两位姐姐拿着手里的糖果,其他小时候爱吃的,流口水的食品是陌生的,陌生的食品总是远离他。
嘘寒问暖,从大姐那里得知军国初六的火车票,于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提前走。
大姐谈话间总是埋怨老大,国家饭碗不端,偏偏到很远的地方要馍馍去,如同庄子里穷的容不下他一样背着要馍馍的家伙事儿,一根棍,一只破碗。蓬头垢面,坐在大街某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行行好,行行好,可怜人。过上点馍馍撒,过上点馍馍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