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谢家人全都投靠了萧衍,唯独谢逸亭誓死不从,做了那刀下魂。
彼时南璟已经不在大明,那时候他在南齐,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他得知消息的时候,谢逸亭已经死了。
前世谢家人早已和谢逸亭划清界限,他死后,还是温念卿去收的尸。
回想着谢逸亭惨死的下场,温念卿眼眶发热。
他那般清风霁月又温润尔雅的一个男子,会到各地给病人义诊,他有一颗悬壶救世的善心,可上天却又待他如此不公。
南璟轻揉下温念卿的发顶,无声安慰着她,“苍织太不安分,放在萧鸿身边不容易看住她,毕竟萧鸿不是我们的人,放在萧晚舟身边最合适不过,能更好的控制住她。”
萧衍一直想拉拢靖王,他现在不敢随意动靖王府,也不会让苍织做任何不利靖王府的事情,是以把她放在萧晚舟身边,她只能规规矩矩的。
温念卿转眸又看向了窗外的苍煜,轻轻叹息:“北戎皇室的战火又怎会烧到他的身上,他不过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生在皇室,这是他的命。”南璟语气冷漠,最是明白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因为他也是从皇室那处泥潭里爬出来的,摸着温念卿的发丝道:“北戎皇室早就动荡不休,内部腐烂不堪,北戎皇现在卧病在床大限将至,几个皇子对那把龙椅虎视眈眈。”
“早年间北戎皇最宠爱的就是苍煜的母妃,但苍煜的母妃红颜薄命,很早就香消玉殒了,自此北戎皇便对苍煜不管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其他皇子见他这般不受宠,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夺嫡纷争从来没有把他纳入其内,但如今北戎皇命不久矣,却有意把皇位传给苍煜。”
“其他几个皇子心知北戎皇最终宠爱的还是苍煜,他年纪虽小,羽翼未满,但对其他皇子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所有人都对他欲除之而后快,他从北戎一路被逼到了大明,他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让温念卿的心弦突地波动了一下。
她看着那窗外的少年,他低垂着眉眼静静倚在树下,周身笼罩孤寂,让人倍感凄凉。
犹记她上次让他离开时,少年执拗的看着她:“阿姐,别让我走,我无处可去,我在大明也没有家。”
“我想留在阿姐身边,我会好好听阿姐的话。”
温念卿叹息一声:“南璟,先留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