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煜亦摇了摇头,重复着先前的话,“我不是随便的人,亲近的事只有我的妻子才可以做。
你不愿留京,我可以随你离京,但你不能不对我负责。”
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情坚定。
好似被负心汉辜负了,忍辱维持着最后的坚强。
卫清晏见他如此,忽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她甩了甩被时煜握住的手。
时煜适时放开了她。
被他握着的手,手心一片汗湿,那不是她的汗。
意识到这点,卫清晏的心突然就柔软了。
容王殿下自小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何时这样委曲求全过,他面上装得镇定,手心早已紧张得出汗。
“你真的要娶我?”卫清晏抬眸迎视着他。
“是。”时煜重重点头。
他要名正言顺地站在她身边,在她生机流失的第一时间,为她续命。
卫清晏闭了闭眼,而后转过身,背对着时煜,缓缓解开自己了的腰带。
纤细紧实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背上,或深或浅的疤痕遍布整个后背,她抬手将头发拨到一边,后脖颈上一道暗红伤疤露了出来,触目惊心。
“这样的疤痕,我身前,胳膊和腿上亦有不少,王爷还想要娶吗?”
身后没有回音。
卫清晏牵了牵嘴角,心头竟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反而有些苦涩,好似某处缺失了一块。
她欲将衣衫拉起,有双手比她更快。
“如今不嫁也得嫁了。”时煜仔细地替她理好衣裳,轻声道,“看了你的身子,不娶也得娶了。”
衣裙理好,他弯腰替她系着腰带,却许久都没弄好。
卫清晏垂眸看着腰间一双颤得厉害的双手,鬼使神差的,她握着了那双手,内心似在挣扎,片刻后,“我并非良配。”
时煜笑了,“我有个儿时好友,起初,我们彼此看不惯,可没多久,我们便成了最好的朋友。”
腰带终于系上,他又轻柔地将她身前的长发拢到脑后,“我们便也那样处着吧,兴许有一日,处着处着便也发现彼此的好了。
总归,你是要对我负责的。”
这话让卫清晏想起他们初相识的事,也想起了许多两人一起的过往,眉眼不自觉地柔了下来,“时煜,我的破绽在哪里?”
时煜身子一僵,脑中紧绷了许久的弦忽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