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无人时,他低声讨好道,“陛下早上醒来就问老奴,您今日会何时进宫,眼下正巴着眼睛等着您呢。”
卫清晏微笑着回应,却没将这话当真。
皇帝受伤这几日,她每日都会进宫来看看,但两人关系还没近到皇帝会一大早就盼着她入宫的地步。
何况,娘还在宫里,皇帝每日最想见的该是娘才对。
与此同时,暗卫将皇宫门外的事,禀到了皇帝跟前。
知道三儿子已经离开了,皇帝挥了挥手,示意暗卫离开,同蓝姝叹道,“朕从前只当做这皇帝是朕的责任,不觉辛苦。
如今,真觉这位置不是人坐的,不知他们究竟要争什么。”
蓝姝淡淡道,“大抵是得不到,总会蠢蠢欲动,何况还有至上的权势,可掌控天下生杀大权。”
而皇帝在先帝称帝时,就被立为太子,唯一的一次危机,也是先帝想改立时煜那次,自然体会不到皇子们争储的心情。
皇帝听了这话却若有所思,沉吟道,“这些日子,朕查当年的事,查到先帝想改立时煜为太子的消息,是时煜命人透露给朕的。
可见,他对皇位权势的确没兴趣。
但,他是凤昭的太子,将来回到凤昭,若无变故的话,是要登上那个位置的,一旦做了君王,许多事便身不由己。
我们的清晏会不会跟着受委屈?要不,朕将清晏留在大魏?”
蓝姝蹙了蹙眉,“你是何意?你想做什么?”
想到什么,她肃容道,“时瑾,我不许你干涉女儿的婚事,她和时煜将来会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
我们做父母已是失职,不可再打着关心她的幌子,去做一些让她不开心的事,你答应我!”
皇帝觉得蓝姝叫他时瑾时,是将他当成孩子的父亲,甚至是她的夫君。
本也只是探探蓝姝口风,见她如临大敌般,似一只展翼护崽的母鸡,忙点头,“我答应你,绝不乱来。”
他举手做发誓状,抬手的时候牵动伤口,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
蓝姝嗔了他一眼,眉眼却也舒展了下来,“身体不适,便好生养着,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是。”皇帝无比乖顺,心里却幽幽叹了口气。
时煜将来做了皇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势必会纳各色女子充盈后宫。
届时,他和清晏的处境,不就是当年的他和蓝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