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妃突然问道,“太女殿下,嫣然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蛊师曾向我透露,嫣然身上的是怨蛊。
我想不明白先帝用嫣然培育怨蛊究竟有何作用,提心吊胆几十年,直到先帝驾崩,嫣然无恙,我心里的石头才稍稍落了些。
可这次她离京寻药太突然,你们或许不知,嫣然对全哥儿并不十分看重。
她甚至抱怨孩子为何身体不好,抱怨是孩子病弱,不得承恩伯欢心,才连累她这个母亲被厌弃。
且她不太吃得苦,最是不喜出远门,便是要出门也是要讲究排场的,不会只带那几个人走。”
所以,她怀疑了。
怀疑是不是嫣然没死,怀疑期间是不是有别的阴谋,先帝费心要她生下嫣然培育怨蛊,总不可能什么用处都没有。
怪不得蛊师愿意向凌王妃透露自己的秘密,这是个看似普通,实则很聪慧的老人。
卫清晏眉目微敛,“你节哀。”
嫣然的确死了,只不过她的身子被先帝用了,卫清晏不告诉凌王妃真相,也是一种保护。
凌王妃浑浊的眼泪又冒出泪来,她摇了摇头,“我不该难受的,这其实是她的解脱,也是我的解脱。
她被操纵了一生,自己浑浑噩噩还乐在其中,如今终于结束了,但愿她来生能有正常的人生。
自从怀上她,我头上便悬了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如今……我们都解脱了,我不该难受的……”
她用手捂着脸,“让两位殿下见笑了,年纪大了,有些情绪反而不如年轻时好控制了。
我知道的都告知两位了,老妇人感谢两位今夜能来这一趟,谢谢。”
时煜颔首,执着卫清晏的手,拉着她起身后,同凌王妃要了那蛊师的地址,两人便离开了。
回到府中,她叫来德全公公,让他明日带着证据,陪凌王妃去一趟承恩伯府。
德全公公是冯若宝的徒弟,卫清晏被赐封皇太女后,皇帝便将德全拨到她身边听用,这些众人都是知道的。
德全去,便是代表了她。
只不过,此事,她还得同皇帝说一下,也得让宫里盯紧了时德厚,他与凤昭那边都有交易,看来他们对他还是了解的不够多。
第二日早上,卫清晏便带着破煞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