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暗暗啐了一声。
刚刚景明师姐那般,你死咬着就是不认。
如今么,好了,景明师姐被你仇人抓走了,你才开口喊“女儿”,可怜景师姐一声都没听到!
“这位上清山的小友……”
幼蕖陡然闻得一声唤,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看了半天未出声的浮沤大师。
“……,你现身罢!我瞧着你还得去救你那位同门。有些话,你得跟这位景海老兄,得跟他问个清楚。”
既是浮沤大师如此说,幼蕖只得掀开青云障,露出身形。
那悲痛得近乎疯魔的景海突见幼蕖现身,也由不得大吃一惊,口中“啊啊”了两声,却是停了悲号。
浮沤大师先开了口:
“你是叫景海,还是惠东的,我也不管。我只瞧你是我卓荦寺下院弟子,也有一份同门之谊。呶,这位上清山的小友,亦是你那不肯认的女儿的同门。我们要平安出去,还得靠人家。都到这地步了,你有啥就赶紧说个清楚罢!”
幼蕖随意抱了抱拳:
“前辈,晚辈乃上清山玉台峰弟子李幼蕖,与景明师姐一向亲厚。晚辈跟追踪浮沤大师行迹来此,不意遇上景师姐,刚刚情形亦尽收眼中。
“当前之义,是先救景师姐。敢问前辈,那黑衣女子与您是否有生死大仇?景师姐眼下是否有性命之忧?”
那景海长叹一声,泪珠滚滚而下,面上血水纵横,愈发丑陋,也愈发悲凉,令人视之心酸。
幼蕖着急:
“有什么您快说啊!景师姐是否有性命之忧?”
她特别不能理解,有的人一到紧要关头,就不说话,或是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此时的她,大概还不能明白,有的人,一生悲剧自有缘由,总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与修为无关,与心性相关。
愈是重要的话,愈是紧急之际,愈是不容易出口。
那人吭吭哧哧了几声,急得幼蕖恨不得去掰他的嘴。
“景明,她,她,是我女儿……我,其实,原名……景海……唉,说出来实在令师门蒙羞,从前号作洞慧真人的,便是在下。”
幼蕖气得白眼,这大家都知道了啊!说点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