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带着药箱和一些简易的医疗设备赶回,替傅堇臣做过检查确认无大碍了,替他输上液,坐在李年昕旁边的椅子上。
和她说起了傅堇臣的过往,因为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在医院中治疗了很久,以至于产生了抗拒心理。
她看向睡梦中还眉头紧锁的傅堇臣,忍不住用手一点点抚平他的褶皱。
睡梦中的傅堇臣卸去他玩世不恭又无坚不摧的铠甲,显得清冷易碎。没有打理的头发顺直的贴在他的两侧,带着少年般的温和宁静。
在史蒂夫接下来的叙述中,来到这里许久的她才知道了傅堇臣的身世来历。
故事的开头很小说化,年少憧憬美好爱情的温氏富家千金,爱上了竹马的少年,偷尝禁果后私定终身。
却不曾想突来的另一个家族为了联姻的横插一脚,毁灭了他们的梦,也摧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横插一脚的人正是谢氏集团的独子、谢君安的父亲谢纪明;而被毁掉的人的人生是傅堇臣的人生。
谢氏集团自然不会容忍继承人的正妻留下的风流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转悠,而傅氏也容忍不下一个没有母家支持的私生子影响新未婚妻的到来。
母亲的母家更是将其视作瘟星,据说谢纪明知晓他的存在后,便一直对温氏集团私下使绊子。
最终尚在襁褓的他,仅有的那点生存的依靠,也不过是傅氏出于好心让一安保人员收留。
李年昕这时也明白了为何谢君安家的产业和傅氏明明互补,却从不合作。
作为被遗弃的孩子,他无权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而父母却可以以“年少时为爱奋不顾身”为理由,留下他独自在成长路上跌跌撞撞。
安保人员对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少爷一开始还算上心,出于名义上的施舍善心,傅氏为他增加一笔钱当做养育费。
虽不多还要被其私自扣下一大部分,但到底也因为惦记这笔款,而不敢太过懈怠了傅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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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堇臣三岁时,谢氏集团宣布谢纪明夫人诞下独子谢君安,傅氏集团突然不再拨款。
傅堇臣的待遇也直线下降,幼小的他在5岁时已经可以站在板凳上,用覆盖着厚重的一层油垢的灶台做出简单的饭菜。
但他没有资格吃,只能等家中养父母与一大帮兄弟姐妹吃饱喝足后。用剩余的模板拌上炒菜锅里剩的菜油匆匆吃上两口,运气好的时候养母会端来无人问津的肥肉和鱼尾。
即使咬下肥肉身体会因油腻而产生呕吐反应,鱼尾巴上并没有什么肉,但这却是幼小的他能接触的唯一荤腥。
在这里他只是暂时从别处吹来的野草,连根都没有,却要被迫按在淤泥里生根发芽。
偶尔邻居家好心的张奶奶会趁他养父母不注意时,塞给他家里剩的馒头,或者红薯玉米。
虽没味道,却是难得能顶饱的东西。
不至于让他因过于饥饿而肚子难受,也不会让他做出为了塞满肚子狂灌自来水,导致腹泻呕吐却无人问津。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发烧40°到几乎快要撑不下去,差点被安排裹上竹席拉去焚化厂。
但老天却像是故意要让他把所有的苦全部吃过,他硬是靠着看不过去,偷偷喂自己退烧药的邻居,那两片普通的药片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