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这是何意?”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不高兴,但语气却变得严厉多了。
就这个样子,看起来还挺唬人的。
其他人见皇帝变了脸色,一时间也都有些紧张。
就连陆淮阳也忍不住说:“老爷,岳父他……”
陆淮阳话还没说完,皇帝却已经伸手,阻止了陆淮阳的话。
随即语气淡淡的轻咳了一声,说:“你别说话,让他说完。”
老皇帝看着叶老头,说:“你接着说。”
叶老头察觉气氛有些凝重,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
但叶老头什么都不知道,心中的狐疑也一闪而过,随即便正色对皇帝说:“你们是老爷,家大业大,在咱们这儿,庄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家里的发妻和什么什么嫡子固然重要,可淮阳这孩子是个好的,你不要因为他是什么庶子就薄待他。”
“他这些年在咱们这吃了不少苦,我们也帮不上孩子太多啊……”
“你就算不器重他,也不能太狠心,不管咋说,总要给孩子分些起家银钱,买些地吧?”
叶老头说到这儿,也有些心酸,叹了一口气:“可怜孩子给人当了这些年的佃户,你都不心疼吗?”
老皇帝眼神凛了凛,看看陆淮阳,再看看旁边的平安,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心中被叶老头冒犯的火气,也不由消了下去。
仔细想想,当年的事……确实是他太过冲动。
他知道陆淮阳生母的品行,只是当年……情非得已、形势所迫!
人就是这样,天天在跟前的人,会觉得烦。
反而那个一直没露面的,会心疼。
远香近臭,约莫就是这个道理。
陆淮阳等叶老头说的差不多了,又一边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见皇帝如此,他心里也略微有了一些底,忙对皇帝说:“老爷别介意,岳父不识字,一辈子都在村里,不识得礼数,老爷还请莫要怪罪。”
“他老人家就希望我有些田产,心疼儿子,也是心疼闺女和外孙。”
“不过前两日,岳父家已经给儿子置办了一些良田,以后儿子也不用再做佃户了。”
陆淮阳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的云淡风轻。
仿佛在说一些跟自己不太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