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书靠在裴宿肩头，闷声道：“裴酥酥，你知道吗？以前我真觉得活着挺没意思的。”

“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裴宿发红的眼眶和眼底的心疼，突然笑了笑。

“不过还好，你回来了。”

他凑上去亲了亲裴宿的嘴角。

“现在我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你，真的很开心。”

“突然就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祁淮书没有说的是，他曾经有过两次轻生的念头。

他曾两次站在窗前，看着底下渺小的车流和行人。

有一回他都已经半只脚跨出去，整个人坐在窗台上了。

祁小花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喵”得一声过来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裤腿。

他低头看着不停“喵喵”叫的祁小花，猛然惊醒。

如果他死了，祁小花就没有家人了。

最终他叹了口气，收回了腿。

他关上了窗户，蹲在地上摸了摸祁小花的脑袋，而祁小花则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另一回则是去年生日的时候。

18岁过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不怎么愿意去过。

因为每到生日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起离世的父母，以及和自己同一天生日的裴宿。

去年的生日前夕，他还清了所有债务。

等到了生日当天，他突然就莫名觉得疲惫。

又大一岁了，离死亡又更近了一步。

他感觉大脑浑浑噩噩的，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了窗户，半个身子也已经探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吹着风的那一刻，突然就想到了裴宿。

他在想，他们此时是不是在吹着同样的风？

他又想，如果自己死了，裴宿会来参加他的葬礼吗？

他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虽然失联八年，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觉得，裴宿应该会很难过吧，为他难过。

当时的祁淮书想着想着都给自己逗笑了，他觉得自己有时还挺自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