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娉像是一只受惊的鸟,惊慌失措地离开了餐厅。
崔柯一行人站在露台上,从上往下看,看见了陈季娉小小的身影移动在街道上。她快速地行走在人行道,接着拐弯消失在绿葱葱的树下。
吕三收回视线,凝视着眼前的人。
“陈季娉,在有些事情上没有说真话。那些说谎的部分,也许对我们而言很关键。”
崔柯的目光仍旧落在陈季娉消失的那一棵树上,“吴婕苣后天就要满12周岁了。”
吕三明白崔柯这句话的含义,但他更关心身边人的安危。
“崔柯,你听见我的话了吗?我说陈季娉在很多事情上撒谎了。吴弗苼的死亡,她没想到。可接下来的吴有芳,吴有兰是怎么回事?她有那么多的机会……”
他的话在暗指陈季娉对三人的死亡,都有很大的责任。
“吕三,阿奶的笔记中有写过被山魈侵害过的女子先是会失去意识,接着会浑身痉挛,最后僵卧在床几天或几周,大多都会进入濒死的状态。
活下来的女子,多数会丧失心智。”崔柯遥望着地面密集的人群,叹气说:“吕三,你不是女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我在跟你说陈季娉,她身上有太多的问题。你在说什么?”
吕三是一个太老的鬼了,他的生活、工作技能可以与时俱进,思想却没办法跟上时代。
崔柯明白这是吕三自身的局限,也知道这是他被曾经情人惩罚的原因。
黄斌斌的双脚垂落在露台边上,他不明白崔柯和吕三在打什么哑谜。
“崔柯,我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季娉确实在一些事情上说谎了,她在有意地隐瞒一些事。但我确定她不会伤害我们。”崔柯笃定地说道。
“你们不明白,她得凭借怎样坚毅的意志才能活下来。”崔柯揉搓露台上的绿植叶子,“阿奶笔记上说得玄之又玄的那些现象,那些女人们奇怪的表现。
都是被侵害后的心理防御机制。最后能活下来的女人,只是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稻草人,她们的灵魂已经死亡了,幸存下来的只有肉身。
陈季娉和以往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她可能发生了解离,以此保护了自己。”崔柯以推测的口吻说出自己的猜想。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什么是解离?”
黄斌斌比吕三更容易表露自己的好奇,他是白骨小儿鬼,保留了孩子的心态,承认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的事情,从不会觉得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