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赛舟队怎么没队名呢?”吕三说。他注意到了南城的赛舟都有自己的队名,独独罗萌赞助的这支没有队名。
罗萌笑着说:“没有庙愿意接收呗。那些个老东西,唧唧歪歪的,说女人坐过的赛舟放进庙里会触怒神灵,愉悦神明的游戏可不能变成对神明的挑衅。”
他的语气充满了嘲弄之意,“庙宇中的神像可以是一位伟大的,慈悲的女性神只。他们向她朝拜、倾诉和祈求,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活着的女性,他们便认为她们生来就是劣等的人类。”
吕三对罗萌的认知感到惊讶。
罗萌无疑是南城宗族文化下的最大受益者,他生而为男,便自觉从中获取了利益。一位既得利益者要跳出令他获益的环境去思考问题,这该是怎样困难的事。
最重要的是,罗萌看起来并不像个会深入思考问题的人。他说得好听点比较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真实点那就是纯纯啃老的富几代。
“这些都不是我说的,是我一个朋友说的。”罗萌一改前头的深沉,露出一口健康闪耀的大白牙,“她是我的发小,改天有空,我来组个局,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你的发小,该不是郗氏赛舟工坊的郗灵州吧?”崔柯不禁猜测道。
罗萌这下像个兴奋过度的金毛,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在阳光下跳跃,“哎!你们已经认识了呀,那这可太好了。我就说,没人会不喜欢郗灵州的。”
没人会不喜欢郗灵州?崔柯脑中浮现郗灵州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她想该是没人会喜欢郗灵州。昨天早上,那几个跟出土文物似的老头,看样子就是去跟郗灵州交火的。
也不知道是谁赢了呢。在南城的宗族文化下,郗灵州能干得过那几个老头?郗灵州不会被几个老头弄得灰头土脸吧。
想到这里,崔柯竟有些期待,期待郗灵州吃瘪。郗灵州那副甲方气势,让崔柯的心里头很是不舒服。
“罗萌,你知不知道昨天郗灵州的赛舟工坊好像有人在闹事?”崔柯问。
罗萌听见崔柯的问题,继续露出一口大白牙,毫不在意地说:“赛舟工坊,哪天没人闹事才奇怪了哈哈哈。”
吕三追问,“赛舟工坊天天都有闹事?你们南城的治安环境这么差?”
“不,我们南城治安环境好得很。无论你在哪里掉了、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南城人捡到了都会还给你的。”罗萌赶紧扞卫南城的名誉。
他拨弄了被汗水沾湿的鬓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