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过父亲的话,诸葛恪沉吟了一下,眼睛一眨,“父亲的意思是,行动的消息并未提前泄露,而是荆州这边探得了我军的进击,为了延缓我军的攻势,故而这关家父子联袂演戏。明面上父子不和,暗地里关羽却授意这个最不争气的儿子散播消息,迷惑父亲,拖延时间以使荆南布防。”
“父亲自然不会对关羽这个最不争气的儿子太过留意,故而…才中了诡计,如今,已经过了整整两天,荆南支援已到,必定戒备森严…我军再想去进攻,怕是…”
“诶呀…”
不等诸葛恪把话讲完,诸葛瑾痛心疾首,他一甩长袖,无比彷徨的叹出口气。
过了许久,他又无奈的推开窗子,静静的站在月亮之下,凝望着斜挂于半空的弯月,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沉痛与哀鸣之中。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葛生蒙棘,蔹蔓于域。”
诸葛瑾闭着眼,无奈叹息:“是我天真了,虎父岂能生出犬子!只可惜,长沙、桂阳、江夏、零陵…这到手的鸭子…飞了,飞了!”
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诸葛恪仰着头,脸色也不好看。
他抿了抿唇,劝道:“这不怪父亲,谁能料到…一贯光明磊落的关羽,这次竟会使诈!”
“这才是最可怕的!”诸葛瑾语气沉重,“关羽本就神武无双,战场之上没有对手,如今他又习得此阴谋算计,荆州…难了!难了!”
这话越说越是悲凉。
越说,越是痛心疾首。
仿佛,他诸葛瑾,不,准确的说,不是诸葛瑾,而是整个江东心头憋着的那一团火焰,一下子就熄了一半!
“来人…”
突然,诸葛瑾张口吩咐道:“从现在起,派人盯梢在关府门外,密切关注关麟的一举一动,他与什么乞丐交谈?给了些什么物件,第一时间报送于我!”
这…
诸葛恪眼珠子一转,“父亲大人,孩儿觉得…关羽之所以选此子,是因为此子‘最不争气’,似乎没有跟踪的必要吧?”
听到这儿,罕见的,诸葛瑾面颊变得严肃,他反问儿子。
——“这是江陵城,除了此子外?为父还能盯谁?”
…
…
荷莲片片,鱼群鳞鳞。
湖光浩淼,景色宜人。
江陵城郊的一处湖泊,岸边有一处石亭。
这是关麟与一干乞丐们约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