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麟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
貂蝉却是摇头。“我一介女子,失去了夫君的名头,如何还能联系到他们呢?如今已经…已经十五年了,我已经不关心究竟是谁抱走了灵雎,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她在哪里?”
“那…”关麟接着问:“十五年…变化这么大?哪怕是真的灵雎站在你的面前,你又如何能确定她就是你女儿呢?”
“右臂…”貂蝉语气笃定,“灵雎的右小臂上是有一处梨花胎记的,我记得很清楚…人或许会变,可…可胎记不会变啊!”
噢…
关麟颔首点头,他思虑了片刻,“也罢…我会告诉手下部曲们,也告诉我民间的力量,让他们特别留意十五岁,右臂有梨花胎记的女子,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寻到的,你的心态要放好,千万不要慌张,更不要忧思成疾。”
听到这儿…
“啪嗒”一声貂蝉又跪了,关麟如此帮她寻找女儿,她…她这般年岁,除了跪下,又还能做什么呢?
“我之前便说过了,既称呼你为师姐…便是一家人,无需这样。”
关麟又一次扶起了貂蝉。
貂蝉梨花带雨,尤是感动…
就在这时。
“云旗弟,说完了没呀?”
俨然,外面的张星彩等的不耐烦了…
两人在正堂内畅聊的时间也有些忒久了。
貂蝉连忙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她款款道:“不曾想,让星彩姑娘等这么久…那,小女子便先告退了。”
说话间,貂蝉就要走。
关麟却补上一句,“星彩年龄还小,貂蝉师姐千万不要介意…也不要把你的身份告诉别人。”
“好。”貂蝉款款的点头,然后打开了门。
却见张星彩快步走入,急不可耐的问道:“云旗弟可聊完了?”
“完了。”
“我爹唤你——”张星彩补上一句,可偏偏这四个字,脱口之际…让她的面靥突然就变红了几许。
“张三叔?唤我?”关麟反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张星彩的语气显得有些扭捏,见关麟还不为所动,她一把拉住关麟的手,就往这正堂门外走去了。
貂蝉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莞尔一笑,像是想到了国相府,想到了凤仪亭,想到了她的义父,想到了她的男人,也想到她“不得已”却肩负起天下苍生的年轻时那傻傻的、痴痴的模样。
她不由得心头喃喃:
——『终是不再年轻了…』
——『云旗,星彩…你们的这份年轻,真好!真好!』
…
…
江陵城郊,深夜的沔水山庄火把摇曳,脚步声此起彼伏。
不少人围在这工房门口。
昔日引虎豹骑进入落日谷的丐帮七袋长老“张方”,此刻看着那敞开的工房大门,不由得感慨道:“都怪我,疏忽了…竟让人盗走了一枚连弩。”
此刻,沔水山庄的主人黄承彦姗姗来迟,一干丐帮弟子看到了他,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黄承彦则迅速的步入这工房之中。
“游坦之”与“史火龙”也在…连忙将这边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黄承彦。
黄承彦微微吃惊,一边观察着工房的机关,一边感慨道:“能躲过这么多箭矢,如此身手,不简单哪!”
“他(她)流血了…”张方指着地上的那已经干涸了的黑色血迹。
黄承彦依旧捋着胡须,“若是这样,那这盗弩之人活不过一月了…”
啊…
张方与游坦之、史火龙俱是一惊。
黄承彦却解释道,“这毒是根据你们帮主提供的毒方配置,三虫三花,初中毒箭时或许还没有太大的异样,可几日之后,身体就会虚弱至极,面色也会煞白…一日不如一日,到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不已。”
小主,
“那就没有什么解药么?”张方连忙问:“此人既然身法如此了得,想来背后是有势力的,再名贵的解药怕也能买的起!”
“呵呵…”黄承彦笑道:“这三虫三花,她都不知是哪三虫、哪三花?解?用什么解?”
说到这儿…
黄承彦望着工房内那空落落的案几,感慨道。
“只是可惜,被偷了一枚连弩!不过也无妨,对手若是拆开…那就变成第二个曹子和咯!”
俨然…
作为墨家机关术的传人,黄承彦还是很有信心的。
而关麟的图纸,经由他的改进,那何止是防盗版…就连这连弩的内部,也是——别有乾坤!
要么别拆开…
拆开必见血!
“之后,要千万小心,加派巡守…若再让贼人在山庄内来去自如,盗得军械,咱们如何向那臭小子交代?丢不丢人?”
黄承彦提醒了一声。
众人莫名的低下了头,这次…的确是疏忽了,谁也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夜探山庄!
倒是黄承彦,因为方才提到了关麟…
这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
他向一侧迈开几布,然后示意张方、史火龙、游坦之靠近他,用只有身边几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吟道:“你们帮主书信中带的话,可能传到樊城内鲁有脚的耳中?”
“能…”
“那这襄樊,就有好戏看咯——”
黄承彦的眼眸突然扁的精良。
一把年纪了,却愣是表现出了一副满满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吃瓜群众的既视感。
而他提及的所谓“好戏。”
自然是指李藐。
如果再准确点儿说。
是经由李藐推波助澜后,那曹魏内部蓄势待发、轰轰烈烈、五马分尸、不死不休的世子之争!
亦是曹魏宗室与世家大族的究极纷争!
…
…
昨晚没赶出来最后一章..
上午会补,见谅。